毕乐乐笑话他:“你个小白,这多什么,中标只是个开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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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开头呢,还不包括之后的设计费用。”
张思毅:“设计费又是啥?”
毕乐乐:“这么大一块地,现在只是规划呐,一期工程二期工程三期工程,每期每一小块地不是还得做建筑设计吗?虽然那边不一定选择让我们来做,可一旦中标,之后的机会是很大的,后面能做的事情多着,你别嫌累就行。”
张思毅听得整个人又飘起来了,累算啥啊,经过这个项目他算是明白了,反正他就是一条小咸鱼,就像苏源之前说的,公司招他进来又不指望这他能扛大梁,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呢,他就当当小补丁,蛮好,啊哈哈!
说着说着,文本便翻到了最后一页,和封面相同的色调三个英文字——
end
围在身后观看的同事们爆出了一阵鼓掌声,看到这样完善的竞标方案,大家都充满了信心。
毕乐乐既感动又感慨:“明天就要出发去竞标了,还有很多细节没做完呢。”
张思毅问:“还差什么?”
毕乐乐翻动着文本道:“纪飞羽找了效果图公司做夜景设计,还没出来,老大今天昨晚刚做完了开发容量控制,我还要p成图,啊对了,景观那边的生态水处理方案也出来了,还没放进去……”
毕乐乐急得掳了把袖子,道:“不行了不聊了,我得开干了,否则就来不及了!”
她一晚上都没睡,早上也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小会儿,现在却像是又打了一管鸡血,精神亢奋。
张思毅急着问:“有啥我能帮忙的?”
毕乐乐:“诶?那你把老大加的那两句诗翻译一下,还有,之前有张道路系统的图,是乔妹帮忙p的,有几个地方颜色不太对,你帮我改一下,他睡觉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张思毅被毕乐乐这种精益求精的做事态度感染了,浑身充满斗志:“交给我吧!”
可能昨天陆乔不是照着毕乐乐的色板上的颜色,虽然相近,但看着果然有点奇怪,像是正版与盗版的区别。
张思毅自己用ps调的时候也发现了,毕乐乐的色感、搭配感非常好,她这样的人才,去做平面、广告设计,说不定很有前途。
哎,无境真是人才济济!
吃过早饭,张思毅又马不停蹄地帮了一早上忙,几乎没喘口气,他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么刻苦用功过,如果当初,他念大学的时候也这样,那今天……不不不,别想了傻逼,已经过去的再也不可能重来了,而且就算回去再过一次,那种毫无压力的环境下,他也不可能被激发出这么大的动力的。
来这里真是来对了,张思毅幸福地想。
好不容易做完,张思毅从专注的状态中抽身而出,才察觉到自己憋了一早上的大号。
把图发给毕乐乐后,他赶紧奔赴厕所纾解,拉下裤子往马桶上一坐,顿时浑身舒畅……
可能是刚才精神高度集中,消耗过度,现在往那儿一瘫,他都有点不想从马桶上起来了。
懒洋洋地发了会儿呆,张思毅突然听见一个声音由远及近——
“小顾,你们昨天全组加班了?”这个声音是所长?
“……嗯。”这是顾逍的。
所长叹了口气,道:“我都跟你说了,人家选标已经是内定的了,x院这次不去就是不想给人陪标,所以我劝你也别太拼了,尽到百分之七八十的力就足够了。”
顾逍似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知道,我会把握好的。”
所长:“嗯,你的能耐和努力我都看在眼里呢,但有时候也别太执拗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思毅坐在隔间里,大气都不敢出。
内定?陪标?这什么意思?这次竞标已经确定谁中选了?x院退出是因为不想陪标?
所以他们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辛辛苦苦了这大半个月只是去给人当炮灰?肯定会落选?而顾逍知道这一切却什么都没说!?
张思毅瞬间就像是从假象的光彩云端一下子跌入谷底寒潭,浑身一阵冷一阵热。
听见外头没声响了,他才拎着裤子双腿发麻地站起来,不想他刚打开门,就看见顾逍站在洗手池前,面朝他的方向,惊讶道:“你在里面?”
张思毅:“……”
顾逍还在,不知道为什么,没走,也没出声,他看到张思毅从里面出来,显得很意外:“你都听到了”
张思毅白着一张脸,想假装不知道都不行了:“为什么瞒着我们?”
这句话一出口,张思毅肚子里的气就涌了上来,想到他们一群人还争分夺秒拼尽全力,傻乎乎地期待着能获得最终的胜利,他突然觉得顾逍很过分。
顾逍看着他,解释道:“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张思毅急道:“可就算知道了结果,你让我们做的话,我们也会好好去做啊!”
顾逍说:“那不一样,我让你们做和你们想做,是两码事。”
张思毅被这话一噎,顿时激动地拔高了嗓音:“所以你就瞒着我们?看我们累死累活,满怀希望,然后再受一次打击,失望而归?”
顾逍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张思毅:“那我还宁可在小组竞赛中失败,不要有什么捡来的机会好!”
说到这句,他突然想起那天开会时童工黯然离去的背影,他问:“童工是不是也早知道了?万圣节那天所长告诉你们的就不是什么百合花撞创意事件,而是竞标内定的消息是吧?”
说什么“童工没调整好心情面对b组的组员”,其实压根是她们不想做了直接放弃,而顾逍把这个锅接了!
顾逍沉默着,他的脸色很白,是那种休息不足的苍白,也因此凸显出了眼底的两抹青色。
张思毅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胆子,敢这么跟顾逍横,敢这么大声地质问自己的上司。
可能是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可能是他心疼大家的努力付诸流水,也可能是他心疼顾逍一个人扛着这一切……他并没有期待从顾逍嘴里听到满意的答案,他只是忍不住想发泄。
不料,顾逍沉默了半晌,突然反问了他一句话:“你为什么要做建筑?”
张思毅被问住了,这件事和为什么要做建筑有什么关系?
顾逍又问:“如果不中标,你就觉得这半个月没有任何意义了?”
张思毅被问得急了:“当然也有,但我不想为了一个虚假目标而努力!”
顾逍平静道:“建筑这条路,不是你这一刻做了什么,下一刻就能看到成果的,这次竞标也不是我们的终点,如果你是冲着中标去的,那不叫努力,那叫功利心。”
张思毅简直气炸了——妈的,你厉害!你口才好,老子说不过你!
就在这时,有人来了,两人不好站在厕所里继续对峙,张思毅的腿也不太麻了,他先一步走了出去,想象着每一步都是踩在顾逍身上,大步流星,怒气冲冲。
返回办公室,见大伙儿都还沉浸在那种谜之癫狂的状态中,像是一群被传|销组织洗脑了的狂热分子,张思毅又一阵切肤之痛,仿佛众人皆醉我独醒,哀其不幸,叹其可怜。
不一会儿,顾逍发了条消息来:“这件事你别与别人说,会影响大家士气。”
张思毅咬牙切齿地敲着键盘:“我没打算说。”——他完全不明白,既然结果都内定了,还要这鸡毛士气干什么!?比起让自己封口,顾逍倒是该好好想一想,事后该怎么安抚大伙儿的情绪吧!
顾逍又道:“明天我会带纪飞羽和毕乐乐几人去z市,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做了,今天下午就可以回家,这些天加班累积起来应该能换不少休假日,你自己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