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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的下人找到沈家,这才知晓虞襄腿伤复发,已在镇国寺待了一个多月,随即套马上山,却被镇国寺的和尚拒之门外,不得不悻然回转。
接不回虞襄,老太太越发不安,强撑着病体欲亲自去寻,刚走出房门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潜意识里,她还保留着一丝希望,希望孙子只是落入乌江寻不见踪迹,并非身陨,只要虞襄回来,他也会平安无事。
因着这份执念,哪怕在昏迷当中,她依然不停吟语:“去把襄儿找回来,快去,去找襄儿……”
马嬷嬷唯恐她病情加重,一面虚应一面派人去请大夫,晚秋等人七手八脚的将她抬到榻上安置,然后打来热水一遍一遍擦拭她冰冷的身体。
侯府里彻底乱了套,虞思雨匆忙往正院赶,半道碰见坐在莲花池边悠哉戏鱼赏花的虞妙琪,不禁双目发红,“大哥生死不明,老祖宗急病缠身,你怎还有心思玩耍?”
“我为何没有心思玩耍?他们不曾把我当虞家人,我又为何要把他们放在心上?是死是活且由他们去吧。这花儿、鱼儿、草儿,能看的你也停下来多看几眼,日后怕是没这个福分了。”她掩嘴轻笑,眸子里闪烁着令人心惊的恶意。
“你这话究竟什么意思?你在暗示些什么?”虞思雨不似从前那般不长脑子,尤其在面对虞妙琪的时候,她不啻于用最险恶的猜测去揣度她的本意。
“我没在暗示什么,你别多想。快去看祖母吧,她许是不行了。”虞妙琪吃吃而笑。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老祖宗好得很!你若是嘴巴不干净,我不介意亲手帮你洗洗!”虞思雨在乡下待了大半年,旁的没学会,却把村妇掐架的本事学了个十成十。她快步上前,一手捏住虞妙琪后颈,将她的脑袋往莲花池里摁。
主子带宝生出去,宝生就被灌了哑药发卖了,这事彻底寒了丫头们的心,故而虞妙琪身边时常无人伺候。此时她形单影只,求救无人,虞思雨身边却跟着两个大丫头,两个小丫头,一拥而上摁住她手脚,让她动弹不得。
“你说说,眼下谁快不行了?嗯?你方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日后没这个福分?你都干了些什么?”每每等虞妙琪快呛死的时候,虞思雨才拉她出来,附在她耳边低声询问,她若是不答,便再将人摁回去,如此反复再三的折磨。
要说虞思雨果然是虞品言的亲妹妹,刑讯逼供的手段丝毫不逊于兄长。
虞妙琪喝了一肚子浑水,只感觉肺管子都快炸了,对挑衅虞思雨的行为悔之不及。她早该想到的,虞家人无论男女都是刽子手,与他们正面冲突绝讨不了好。但那人还未有动作,她绝不能松口,否则便功亏一篑了。
虞思雨不能真把虞妙琪淹死,折腾了几刻钟,见她已然晕过去,这才放开她青紫的脖颈,摆手道,“走吧,去看老祖宗。”竟是将奄奄一息的虞妙琪就那样扔在路边。
行至正院,老太太已经醒了,额头裹着一块方巾,眼中噙着许多泪水。虞思雨略安慰她几句,如实将虞妙琪那番话说了,问道,“老祖宗,您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没福分?难不成这永乐侯府咱们再也住不得了?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太太心下大骇,紧接着又是一口鲜血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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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养心殿,成康帝的案头正摆放着那件龙袍。
今日天晴,本就灿烂的阳光将龙袍照耀得似要燃烧起来,那明黄色的光焰将成康帝的面容衬托得越发阴冷慑人。
“竟连龙袍都造出来了,还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入太子府,当真好手段。”他口中称赞,眸子里却隐现杀机。无论背后这人是谁,其暗中掌控的势力都已经触及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太子沉默不语,他明白此时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正确的选择。因为他不说,父皇自然会将他能想到的,亦或想不到的都填补完整。如此便越发显得这人罪大恶极,万死犹轻。
“他们还在易风书房里也放了东西?是什么?”成康帝语气森冷。
“儿臣不知,儿臣只略问了几句他便咬舌自尽了。儿臣办事不力,还请父皇责罚。”太子垂首,面露惭愧。要弄出一具咬舌自尽的尸体并不难,在太子入宫之前此事就已办妥,且并没有惊动潜伏在暗处那人。
“无妨,”成康帝摆手,“此事自然会有人告到御前。你回去吧,将这龙袍也带回去放在原处。接下来的几月,咱们父子两怕是要演一场大戏。”
太子心领神会,带着龙袍秘密出宫。他前脚刚走,敖平后脚便领着一名伤痕累累的龙鳞卫入宫求见。成康帝将人唤到御前一看,却是常常跟随在虞品言身侧的同知傅凡星,也算是虞品言的亲信。
傅凡星扑通一声跪下,张口就道,“启禀皇上,虞都统通敌叛国,意欲谋反……”他详述了自己如何无意中发现线索,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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