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啊, 大半夜的,你抽什么风啊?”
顾城爬到甲板上,对天上突然冒出来的太阳十分无语。
不过, 他好歹也是经历过神战的人了,只要太阳不爆炸,他自觉面对什么都能淡然处之了。
吐槽了一会儿, 顾城打着哈欠, 正想回船舱继续睡觉,就看见白雪儿鬼鬼祟祟地从艉楼二层走了下来。
“你干嘛呢?”
顾城突然出现, 吓了白雪儿一跳。
白雪儿连连拍了拍胸口, 然后神神秘秘地道,“岳阳去了阿特莱特号, 到现在都没回来!”
“切, 人家过二人世界去了,夜不归宿不太正常了?”顾城看起来十分不以为然。
“你懂什么?”
白雪儿白了他一眼, “你说, 我要不要现在就去把粥熬上?这样等到天亮, 粥能更软烂, 喝起来也更好消化。”
顾城:“……”
他太高看自己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内心比太阳爆炸恐怖多了。
……
阿特莱特号上, 破碎的玫瑰花瓣, 落在被拧成麻花的丝绸床单上, 留下了点点红色的痕迹。
岳阳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出这么多汗, 他有点担心自己可能在等来毁灭之神前, 就要被迫脱水而死了。
而且, 玫瑰的味道怎么这么刺鼻?
他发誓以后约会再也不用玫瑰了!
修长有力的手从后面攥住他,把被他捏在手里的最后一朵完整的玫瑰解救了出来。
淡紫色的丝绸锦被, 铺在极度柔软的水床上,躺在里面的人就像待在一叶小舟上。
只是对于现在的岳阳而言,这艘小船经历了快一夜的狂风巨浪,此时任何一点晃动,都让他全身颤栗。
“天快亮了……”
尤无渊的手划过岳阳的腰,在他耳边轻蹭了一会儿,才终于缓慢地抽身。
轻微颤抖的岳阳被翻了过来,湿漉漉的头发被轻轻拨到一边,“我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你再休息一会儿。”
岳阳呆呆地缓了好半天,才开始费力地拧动脖子。
房间角落里摆着按摩浴缸,只是这一晚上,浴缸都没能承担它原本应尽的职责,两人几次胡闹过后,缸里的水都浑浊了。
“换,换水,我想洗个澡。”
“等我回来,先吃点儿东西,”尤无渊在岳阳唇边轻咬了一口,然后翻身下床,穿上衣服出去了。
“……我信你个鬼。”
岳船长决定自力更生,他哼唧了半天翻过身,一点一点蛄蛹到床边。
地上乱七八糟地扔着他的衣服,只不过眼下都破破烂烂的了。
岳阳挑了半天,最后从椅子上拽了件尤无渊的睡袍裹在了自己身上。
睡袍上还有尤无渊的味道,岳阳小小地嗅了一下,脸孔逐渐变红,最后抑制不住地拽过被子,捂住自己不停向上的嘴角。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甜滋滋的,让他对未来突然有了憧憬。
在他眼里,一直没什么意义的时间,似乎在此刻才真正的转动起来。
他不只是漂浮在云端的观察者了,他与这个世界有了更紧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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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阳被扣在阿特莱特号上整整五天,一开始白雪儿还兴致盎然地煮各种粥,后来都懒得管他们了。
阿特莱特也可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思考再三,敲响了尤无渊紧闭的房门,“红桃皇后号跟血祭祀号一直在向咱们打旗语,路易莎和蓝月应该是想见你们。”
房间内沉寂了很久,房间门才被打开。
尤无渊穿着睡袍,大开的衣领下皮肤透着大片的红色,在他背后还有蠕动的触手刚刚从被子底下钻出来,回到原主的身体里。
“我们去明日号上谈,让天慧准备一下。”
阿特莱特不好意思的避开眼,但他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身为长辈,还是应该劝告一下,“你,多少节制点儿,岳阳还小呢。”
岳阳回到船上时,被自己的船员轮番关切了一遍。
岳船长羞红了一张老脸,最后自己躲进了船长室,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跟蓝月和路易莎的会谈势必要论及神明,所以巫天慧又一次使用了元素之龙的秘法。
岳阳看到巫天慧割破手掌心疼的不行,可法阵必须要用巫师自己的血,岳阳搬来的鸡血、猪血都被pass了。
岳阳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蓝月和路易莎所有事情的真相,因为她们知道了,就代表王忠行和丹顿·林赛也知道了。
可尤无渊认为,想要完全隐瞒已经不可能了。
以蓝月和路易莎收集情报的能力,就算他们有意隐瞒,七人议会恐怕也能推测个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