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他在赵绾的脸上轻轻吻了吻,才缓缓抽回手,从榻上起身,将衣服穿好后,将房间里最后一盏灯灭了,出了房间。
冬日的夜又黑又冷,墨色的天空,星星寂寥,刚才还是软玉温香,美人在怀,此时便是像刀子一样的西北风刮在脸上,就像这风起云涌的局势。
陆玉庭到了书房,正是去而复返的丁飞:“公子,属下刚接到消息赵穆失踪了。”
“失踪?”陆玉庭眉头紧皱。
“是,属下接到传回的消息,不敢耽搁,立刻来回禀公子。”
赵穆从八月十五被流放出京至今也有三个多月了,消息从那边传回京城也需要时间,那也就是说赵穆失踪至少一个多月了。
赵穆流放之地是漠北,过了漠北就是北疆界,如今北疆细作混进京城,他们之间可有关系,难道赵穆也已经悄悄回京?
“让人继续查赵穆的下落,另外,盯紧了牡丹楼的那些细作,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打草惊蛇。”陆玉庭狭长的眼中已经没有方才的柔情,取而代之的是肃杀的冷血。
“是!”
“北疆细作在这时候混入京城,应是对京中情况极其了解。”
丁飞道:“公子可是怀疑朝中有人通敌?”
陆玉庭拇指摩挲着扇柄:“但愿我是想多了,让齐思宇传消息给顾将军,让他留意城防营的动静,还有肃王的金吾卫,你只需告诉顾将军,他知道如何做。”
丁飞道了声‘是’,随即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陆玉庭漫不经心道。
丁飞这才小心翼翼道:“属下返回时在周围发现几个人行踪可疑,属下担心是公主的人,并未要其性命……只是将其迷晕。”
陆玉庭沉默了一会儿,方道:“并非公主的人,不过你这次做的很是妥当。”
那些肯定是皇上派的人,从今日赵绾的话中,她应是知情的,今日,便看她的面子,不过,很快皇上应该就没有精力对付他了。
丁飞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上次因为武卫的事情,他真是被吓怕了。
“都是公子教导有方。”
陆玉庭哼笑:“我的脾气你知道,有功便赏,有错便罚,刚才交代你的事情务必办好,不可出任何差错。”
“是,属下遵命!”
焦县
陆瑶睡到半夜就醒了,伸手摸了摸身侧,被褥微凉,早已没有了赵恒的温度,这几日他常常半夜外出,她早习惯了。
不过,陆瑶也彻底没了睡意,睁着眼睛躺在榻上,心里有些担忧。
不知过了多久,正迷迷糊糊的要睡去,突然听到了一阵极轻的动静。
她心生警惕下意识去摸枕下的袖箭,然后轻轻的从床上下来,躲在墙角。
房间的地形她更熟悉,只要不掌灯,再加上袖箭,即便是有歹人,她也不用怕,陆瑶安慰自己。
吱呀一声,门推开了,脚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陆瑶捏着袖箭,心扑通扑通的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