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想到凤栖梧,映青眸中划过一道厉色。
若非她是女皇,她若是蓦然暴毙,会带来不少麻烦,映青定然不会选择用这种温吞的法子。
但是现在,怕是她想躲都躲不了了。
荣城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一旦她被揭穿,定然会拉她下水。
映青道:“既然如此,长公主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先解决了凤栖梧?”
荣城脸色发白,“杀……杀了凤栖梧?”
她并不想要凤栖梧的命,只是想控制住她,所以才会用乌子草。
凤栖梧一死,凤无心或者凤九离当皇帝,对她来说都是百害而无一利。
只是现在,好像由不得她选择了。
“长公主想清楚,凤栖梧不死,你就得死。”映青冷冷道:“还有她那一双儿女,听说她女儿还是害死你两个女儿的凶手,长公主能咽的下这口气?”
荣城公主心思一动,“那我该怎么做?”
皇陵内,凤栖梧带着凤九离来祭拜容卿,凤栖梧为二人准备了棺椁,准备生同眠死同穴,而现在,那棺椁之内,只有容卿生前的衣裳与佩箫。
凤九离惊诧不已,“父君的尸体呢?”
凤栖梧抚着棺椁,目光凄楚。
“当年叛军攻进皇宫,他为了保护我们,带着侍卫前去御敌,最终被万箭穿心而死。皇宫到处都是尸体,我却找不到他。”
那一场仗,是苍梧史书上浓墨淡抹的一笔,手足相残,血流成河,母子失散,夫妻生死两别。
国难当头,凤栖梧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儿女情长,她送走了两个孩子,带着暗卫杀出了重围,护城军及时赶到,宫门大开,直到第二天天明,这场仗才落幕。
然而满地的尸体,她已经难以分辨心爱之人。凤栖梧发疯了一样,命人一具具地盘查,始终一无所获。
不少尸体顺着护城河流出,也有不少尸体已经被践踏成肉泥,凤栖梧难以想象,她的容卿生前遭受了什么,最终也只能立一个衣冠冢,旁边为自己留个位置。
凤九离皱着眉头,忍不住道:“母皇,你就没怀疑过,也许父君没死吗?”
凤栖梧一顿,苦笑道:“怎么没想过?找不到他的尸体,我也曾想,他或许还没死。可是我派人找遍了整个凤城,都找不到他。再说了,他若是没死,为何不回来找我?”
那段时日对凤栖梧来说是最难熬的,她苦苦抓住那一点点微茫的希望,四处寻找夫君与女儿,一次次的失望,让她心里的郁结越来越大。女皇无心朝政,朝野上下接连上谏,逼迫她放弃寻人,凤栖梧不得已,只能以此收场。
凤九离看着那棺椁,一边空荡荡的,一边放着一件衣裳,凤栖梧已经为自己寻好了归处,哪怕是死,她也想与容卿同穴而眠。
她未见过容卿,但是她想,她的父亲一定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在皇陵内待了好一会儿,母女二人才走了出去,凤栖梧的情绪有些低落,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办法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