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拓跋贺奇道,“你母妃是受了无妄之灾。二弟的母妃受了欺负,找你母亲出气,害死了她。”
燕川:……
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神仙剧情!
拓跋贺若的老娘受了欺负,拿着无辜的路人撒气?
黑胖的母亲,死得未免也太憋屈了。
拓跋贺奇又列举了自己的证据,充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流云完全瘫软在椅子上,目光迷惘。
活了十几年,原来她一直被人当成猴子耍。
她连自己的来处,连亲生母亲的死因都弄不清楚,一腔热血撒给了畜生们,这就是她稀里糊涂却又自以为是的前半生。
大梦一场,不过如此。
燕川站起身来把她抱在怀中,一言不发,只用力很紧,似乎要把她嵌到自己身体中一样。
“燕川,你说得没错,我是傻子,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流云终于情绪崩溃,嚎啕大哭。
“流云,我在,我一直在。我陪你给母亲报仇,带你回大蒙,离开这恶心的地方。大蒙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家。”
流云哭声哀哀,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用力抓紧最后的,也是唯一的温暖。
拓跋贺奇离开了,流云却像被抽走了灵魂的布娃娃,在燕川怀里一动不动,目光涣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金乌西下,暮色笼罩,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丫鬟在外面探头探脑,却不敢进来。
“摆饭。”燕川不知道叹了第多少口气后道。
要把流云从这段伤痛中拉出来,他任重道远。
“不要。”流云断然拒绝,“走,都走。燕川,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
她是个笑话,所有人都在嘲笑她,她没脸见人。
拓跋贺奇有备而来,拿出的证据让她都不用再去核实,就已经确认了那些残酷的事实,是真实发生过的。
受伤之后的应激反应,让她现在像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包裹起柔软而又鲜血淋漓的内里。
“不要,我们不要。”燕川轻拍着她的后背,连声抚慰,“流云,乖,乖。”
看着她嘴唇干裂,他倒了杯水送到她唇边。
流云就着他的手,浅浅抿了一口,目光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燕川的手很大,手型很好看,握住自己的时候,干燥温暖,源源不断地给予她力量,对抗这凉薄的人世间。
“燕川。”流云忽然握住他的手,目光直直地看向他,“我想要……”
“嗯?想要什么?”燕川耐心地道,口气像哄孩子一般。
现在,他把她当成了念念那样的小女孩。
“我想要你!”
燕川:“……!!!”
“对不起。”流云喃喃地道。
傻子!对不起什么!他很乐意的。
可是没等燕川说话,流云已经把他打横抱起,压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