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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情理之中,阿妩没觉得多失望。
她笑道:“我知道这是皇上登基第一年,开荒垦地,都不容易,以后就越来越好了。我也不是非要今年收,以后常来常往。”
李氏道:“也多亏了皇上登基,让开垦荒地,虽然收成差些,但是好歹比没有强。以后地养熟了,能更好些。”
阿妩忍不住表扬自己的哥哥:“皇上圣明。虽然荒地出产低,但是也不要赋税,算下来总能剩下些嚼头。我在京城中还听说,皇上以后要推行其他作物,产量更高,不愁吃不饱。”
李氏道:“经是好经,就是底下的人,念歪了,唉。”
阿妩听着心里一沉,难道还有人敢做文章?
哥哥明晃晃的圣旨都下了,谁嫌脑袋太牢靠了?
她也不敢多问,害怕引起李氏的警惕,便偷偷推了推尚霓衣。
尚霓衣毕竟是女装打扮,和妇人攀谈更容易让对方放下防备。
尚霓衣道:“皇上圣旨都那样下了,谁还敢抗旨不成?”
李氏道:“公子夫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哪里知道底下的这些弯弯绕绕?比如这荒地,春天播种,夏天管理,好容易秋天有点出息,有人就出来说,原本这不是荒地,是他的,非要一半收成,要不就去告官。”
阿妩气坏了,“让他去告官啊!”
“敢这么做的人,上面都有人。咱们哪里告得起?”李氏道,“一半就一半,咱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好歹还剩下些。”
这种行为极其卑劣了。
如果作恶之人想要全部抢走,恐怕农民就会奋力反抗;可是抢走一半,让农民不至于饿死,哪怕吃些苦,恐怕他们也多会选择忍耐。
赋税不过十分之二,皇上还体谅百姓多艰减免了。
这些硕鼠,却张口就拿走一半,他们倒比皇上还威风了!
阿妩强忍着怒气,告诉自己别吓到李氏,恐怕还有比这更过分的。
周氏烧开了水,把粗瓷大碗当着阿妩她们的面刷了好几遍,然后才给她们倒了水。
李氏道:“从前咱们不敢说是地主,也是家境殷实。现在家里来客,竟然一点儿茶叶沫子都拿不出来,真真……”
看她伤感,周氏忙上前低声劝解:“娘,大毛二毛爹能干,我爹还有瓦匠的手艺,咱们能吃苦,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看起来,像个贤良温柔的媳妇。
李氏道:“柱子啊就一根独苗,人家欺负咱们,咱们也得受着,唉。”
阿妩道:“婶子您往好处想,天下太平了,皇上又体恤民意。您一家齐齐整整,这一对大孙子,多让人羡慕,以后日子真的会越来越好的。”
家有独子不征兵,这是惯例。
李氏想起邻居家出征再也没有回来的儿子,果然脸色好了许多。
尚霓衣轻声道:“公子懂得多。”
阿妩冲她得意一笑,露出虎牙。
尚霓衣偷偷道:“别笑,笑就不像男人了。”
阿妩:“……”
她又不动声色地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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