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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欢第一个想法就是,陆弃这货是如何威逼利诱,让向鸣改了口?
定然是他知道自己心虚,所以才这么做来让自己安心。
她一边感动一边心里忍不住骂他蠢,这事情能这么办吗?
不说别的,让一个四五品的将军,跪在她面前,这件事情传出去,他就能背上“色令智昏”的“美名”。
苏清欢心里把陆弃骂得狗血淋头,正想着如何能圆过这件事,就听向鸣道:“是我的错。从前姑娘说到军中做军医,我以为姑娘是不顾大局,会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现在才知道,姑娘活死人,医白骨,神乎其技,绝非夸张。若不是姑娘,我的结义兄弟罗浅这条命就没了。”
苏清欢瞪大眼睛看着他,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她一定是疯了,给陆弃脑补了这么多戏。
可是眼下这情形,她也受不了啊。
“向将军,快快起来,我实在不敢当。我从前就知道,你是为将军好,对你的言行,我从未有过怨怼。”苏清欢诚恳地道,“我救人也是尽为医者本分,你这般,倒让我无地自容了。”
罗浅没有起来,却忽然仰天大笑道:“将军得姑娘,真乃苍天有眼。”
苏清欢:“……”
这时她看到了杜景走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道:“杜将军,快把向将军扶起来。”
杜景拱手称是,上前扶起向鸣,道:“日后你会知道的,姑娘的优点多得去了。”
苏清欢:“……杜将军说笑了。”
杜景看出她的局促,心中柔软。她面对强权大义凛然,面对灾民善良慷慨,似乎什么时候她都从容不迫,唯独在将军面前会笑得像个孩子,在面对将军的属下时,会因为他的缘故而感到局促。
杜景带走了向鸣,苏清欢松了口气,咬咬嘴唇问旁边的侍卫:“向将军来了多久了?”
“回姑娘,半个时辰。”
苏清欢昨晚的“丰功伟绩”虽然没到传遍军营的程度,但是陆弃周围这些人都知道,是以侍卫对她十分客气。
苏清欢嘟囔一句:“那岂不是将军走的时候他就在了?这冰天雪地,也不让人起来……”
侍卫一板一眼地回道:“将军问清向将军的来意就走了。”
走了,走了……这个弱智!
苏清欢想,陆大爷,你就不能大男子主义一些,说这都是她该做的?一句话,解决所有尴尬,还拉拢了向鸣。
他想让向鸣知道她宽和大度,不肯揽她的任何功劳,可是那有用吗?她能发号施令吗?
可是她更知道,这是陆弃想让她服众,这是为她好,所以她的埋怨都像春天的槐花一般,甜丝丝的。
过了一会儿,白苏端着饭食送来,苏清欢喝了一小碗粳米粥,吃了一小块花卷就跟着她去探望罗浅。
她是方向白痴,在密密麻麻的营帐中,亦步亦趋地跟着白苏,低头小心翼翼地降低着存在感。
“情况还算不错,要继续观察几日。”苏清欢对守在营帐中的向鸣道,“他从前有腹痛的症状吧。”
她比划了一下阑尾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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