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谌对向晚过于激烈的反应,很讶异,又很心疼。
直到她慢慢安静,他才缓缓靠近她身旁,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低声道:“晚晚……”
向晚细声呜咽,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陆司谌一边轻抚她,一边柔声哄道:“我是陆司谌……”
“陆……司……谌……”她轻轻重复他的名字。
“对,我是陆司谌。”陆司谌用极低极低的声音道,指腹轻轻的在她头皮上摩挲,“我是你的丈夫。”
向晚含着泪眼,看向他。
陆司谌缓缓的将向晚扶起身,向晚没有抗拒,他将她拥入怀中。
他像安抚婴儿般,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不要怕,我就在你身边。”
向晚的惊惧,被陆司谌的温柔和耐心逐渐抚平,她环上陆司谌后背,抽噎声也小了下来。
陆司谌问:“你为什么这么害怕?”
她这个反应,很像是一种应激反应。
而且是在酒后不清醒的情况下,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我不想发生第二次……”向晚嗓音带着哭腔道,“我想忘掉它……我的人生中,再也不要出现这样的事……”
她语无伦次的哭诉着。
陆司谌眉头紧锁,“什么事?”
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吗?
向晚却是被他的询问给惹恼,她由他怀里抬起头,抬手捶向他胸口,“你非要明知故问吗?……你是要我把伤口再展示出来,给你看一遍吗?”
“……?”陆司谌脸色沉沉,却又茫然无知。
“要不是你交友不慎,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向晚哭着道,双眼通红,脸上泪水滚落,“因为我出身低,因为我配不上你……许绍才敢对我下手……”
说出这个名字时,向晚被藏在心里的那根针,狠狠的刺伤。
她一直假装坚强,假装无所谓,就连在杨晓晴跟前,都没有吐露这件事。可是她的心,有一处已经被伤到溃烂。
每个午夜梦回,只要想起这件事,她就陷入极度的痛苦和内耗中。
她知道,她和陆司谌都没有错,坏人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她受的伤,却是永远存在,只能靠在一次次痛苦中变得麻木去缓解,时间无法抚平,更无法治愈。
在酒精的影响下,向晚彻底卸下平日里若无其事的伪装,肆无忌惮的哭诉,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要一想到被他侵犯过,我就疯狂的作呕,连带着讨厌自己,讨厌这个世界……”
陆司谌怔怔的看她,半晌,道:“晚晚,你真的是喝多了。”
“……你什么意思?”向晚揪住陆司谌衬衣衣领。
“你为什么会臆想自己被伤害?”陆司谌道,手指轻轻拭着向晚脸上的泪,“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手指碰了你的脸,我已经让那只手付出了代价。”
“……只是手指碰我的脸?”向晚仿佛在梦中,眼里还带着泪花,一脸荒诞,“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许绍只是用手碰了你的脸。”陆司谌道,“当我赶到房里时,你好端端的坐在那里,你是喝多了,忘了当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