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疆住了一阵子,陆遇宁和谢昶宸惜别邝宣娇,启程回京。
主要是她实在没眼看那“蹂躏良家男”的戏码。
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回程的路上,陆遇宁道,“咱们出来逍遥了三年,音信全无,回去怕是要遭好一顿说。”
谢昶宸道,“不会的,我提前给父皇捎了信,父皇早就盼我们回去,且生怕我再次溜走,折子没人批,面上肯定做得无可挑剔的和善……”
不得不说,谢昶宸对自己的老父亲还是分外了解。
两人刚到皇宫,两人就看到了分外和蔼的昭锦帝,满面笑容地问候他们旅途的趣事。
半点责怪都无。
然而,这种和蔼的氛围仅仅持续了一刻钟,昭锦帝便如释重负般将身上的“责任”丢给了他们,施施然离去。
谢昶宸一手拿着传国龙纹玉玺,另一手抱着粉雕玉琢、洋娃娃似的谢景琏,对着陆遇宁无奈一笑。
“阿宁,我就说吧。”
陆遇宁不禁有些哑然,“呃……”
这皇位传承竟是如此随意的吗?
……
次日,大朝会。
昭锦帝满面春风,似乎遇到了天大的喜事。
“今日早朝,朕有件大事要宣布。”
一众大臣忙竖起耳朵,认真聆听。
上次陛下这般,还是宣布律例修改,准许女子同男子般,科举入仕,如今这又是什么大事?
昭锦帝直截了当,“朕决定禅位于太子。”
众大臣面面相觑,太子殿下昨日才回京,怎的如此突然,半点铺垫都无。
“陛下,您正值鼎盛之年……”
这大臣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昭锦帝打断了,“朕意已决,众卿家无需多言,退朝吧。”
“……是。”
众人对于太子即位自然是没有意见,譬如有些重臣,早就知道太子处理政务的时日比当今圣上还多,各项决议也无任何不妥。
除了坐上那个位置,做的事和皇帝根本没多大区别。
但哪朝哪代都没有陛下这样的,四十多岁便退位让贤,这也太任性了!
但木已成舟,所有人除了接受还是只能接受。
……
大乾启元二十八年五月庚辰朔,太子谢昶宸登基,改年号为乾宁。
谢元灏奉为太上皇,邝婉清为太上皇后,迁居兴圣宫。
陆遇宁则摇身一变,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谢景琏自然是名正言顺的太子。
新帝下旨,将登基与封后仪式合而为一,且崇尚节俭,不得铺张。
同时宣制大赦,减免赋税三年。
礼部官员们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精心筹备着,力求在简约中不失庄重,既彰显皇家气派,又不忘百姓疾苦。
谢昶宸这个皇位来得是不费吹灰之力,没经历过夺嫡,更没有前朝死伤惨重的夺位之争,所以对百姓而言,也就是皇位上坐的换个人而已,其余根本没差。
登基那日,艳阳高照,天空湛蓝如洗,百官相贺,普天同庆。
谢昶宸头戴帝王冕旒,华贵龙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眉眼更加英挺俊美,彰显着无上威严与尊贵。
陆遇宁身着锦绣风袍,步伐稳当,一步步走到谢昶宸身边,将手放入他掌中。
当两人并肩站在高高的金殿前时,百官纷纷下跪行礼,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震天响,回荡在宫殿的每个角落。
所有人都是喜悦与恭敬并存,唯有陆遇宁心中微微叹气。
她这来盛京救个人,居然还把自己架上了皇后的位置,高处不胜寒啊。
更加残酷的是——
刚才小六告诉她,她的支线任务总进度完成了百分之九十,剩下的大半都是她欠下的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