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
谢昶宸有些懊恼,轻轻抽身离开,“我抱你去泡会儿解解乏。”
陆遇宁轻轻嘶了一声,“等会儿再去,现在去泡温泉,你是要我的命。”
本来就肿痛,热水一刺激,她可能会当场上天。
各种意义上的。
“阿宁,你疼得厉害吗?都怪我,我去让严忠……”
说着,他急忙披上外衣,准备起身向外走去。
“回来。”陆遇宁拉住某人,“先缓缓,你去柜子里拿那罐蓝色的药膏出来。”
“好。”
沐浴完,再擦药,药膏的清凉感渐渐渗透进肌肤,陆遇宁皱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而谢昶宸依旧精神,兴奋地无半点睡意,忙上忙下收拾着地上凌乱的衣物。
等他再次上榻,已经不知是几更天了。
夜色深浓。
洞房内,龙凤喜烛燃得正好,透过精致的帷幔洒下昏黄摇曳的光晕。
陆遇宁被某人八爪鱼似得抱着,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在这大冬天还挺暖和舒服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气,渐渐睡意来袭。
但在她彻底睡死那一刻,察觉到身边那人动了动,小心翼翼下了床。
嗯?
陆遇宁艰难撑起身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祖宗,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谢昶宸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捋着陆遇宁的发尾,轻轻割下一缕发丝,同自己的紧紧绑在一起,小心放入锦盒中,再收到衣柜最里面藏好。
陆遇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一系列动作,有些莫名好笑,“行了没祖宗,可以睡了吗?”
“可以了。”
谢昶宸坚实双臂将陆遇宁紧紧地揽入怀中,埋首在她发间,心满意足地合上双眼。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阿宁,我是你的了。
你也是我的。
真好。
……
翌日。
身为皇家儿媳,正常来说,圆房第二日大清早便要进宫去给帝后请安,侍奉太后用膳喝茶,迟不得半点儿。
别说是太子妃了,就算是寻常女子,也要按时给公婆敬茶,自此晨昏定省,不得懈怠。
但陆遇宁却是个大大的例外。
得益于帝后的宠儿无度,某人的无限纵容,她这一觉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且心安理得。
雪后初霁,盛京主街上热闹非凡,仍在津津乐道昨日的十里盛景,唯有乾澜殿还一片安静。
陆遇宁在榻上双眼放空地躺了好半晌,才蹙着眉头揉了揉酸软的腰肢。
昨日断断续续折腾了大半宿, 她这般强壮的身体居然感觉到了莫名的酸痛。
成婚之前羞答答的,虚得不行,但是新婚夜就变了模样,猛如狼虎,半点过度都没有。
某人之前怕不是装的吧?
陆遇宁轻轻叹了下,刚撑着身子坐起来,帷幔外就伸进来个脑袋,“阿宁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话刚说出口,陆遇宁就是一惊。
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又沙又哑,嗓子还干涩得很,听上去像是平白被人捶打叫唤后失声了一般。
“未时一刻。”谢昶宸轻声回答,同时伸出手臂扶住陆遇宁有些瘫软的身体,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来,先喝口水润润……”
温水入喉,一点点滋润干涸的喉咙,陆遇宁的面色才稍稍好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