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宁呵呵两声,“我要是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白认识你这么多年。”
“哎呀,既然你都看穿了,师姐也不瞒你,这里的男子虽不错,但比起盛京来说,肯定只能算次品,人家也想去见识下嘛。”
“行吧,收拾东西,给你半柱香的时间。”
给马匹喂好食粮,二人收拾好盘缠,各自上马。
临要行走的时候,袁可突然“啊”了一声。
陆遇宁似笑非笑,“如果你现在说看到了绝色男子要去春风一度,我就掐死你。”
袁可不高兴,“你师姐我是那样的人嘛。”
“那你一惊一乍的作何?”
袁可道,“宁宁,你说这次你从盛京出发,回了趟谷,然后来寻我,前前后后四天,都没遇到任何意外?”
陆遇宁一愣,也颇为意外。
“好像是诶!”
除了路见不平那一遭,其余的路程平稳的不得了。
既没路遇马蜂窝,也没平地摔进泥潭,堪称人生头一遭!
袁可高兴地道,“或许是时来运转,你终于不用再被那该死的霉运缠身了。”
陆遇宁也很兴奋,驾马飞驰的时候感觉畅快无比,还乐呵呵地哼着歌谣。
不过快乐终究是短暂的。
行至中途,二人下马略作休整的时候,敏锐地察觉到背后传来破空声,一支长箭直冲冲而来,随后便是漫天的箭雨。
陆遇宁的笑容僵在脸上,袁可也暗骂一声。
贼老天,说好的时来运转呢!
……
盛京,太子府。
这些时日,太子府的气压一天比一天低,众奴仆可谓是将脑袋提在手中干活,颇为战战兢兢。
“严忠。”
语调喑哑,声气儿极低,仿佛蕴藏着即将失控的汹涌情绪。
严忠脊背一僵,连忙推门进去,“殿下,老奴在呢。”
谢昶宸面色苍白,黑眸沉如暗雾,“孤问你,阿宁真的说四日就回来吗?”
这个问题,从第四天傍晚问到现在,也是严忠最怕的问题。
他呐呐道,“云大人确实是这般说的。”
谢昶宸紧抿着唇,单手抵住刺痛无比的额角。
“如今已是第六日。”
严忠当即跪下,语气哆哆嗦嗦,“殿下恕罪,想是云大人在路途中耽搁了两日,并非刻意为之,您且再等等……”
等?
等就能等来吗。
四天,六天,还是更久……
外面的天地那般广阔自由,而在这太子府说话都需要再三斟酌,阿宁还愿意回来吗?
她是回去拿药,还是为了避开自己……
谢昶宸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病弱的身体,与这看似尊贵却如牢笼禁锢的身份。
如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健康人多好。
“咳咳——”
谢昶宸突然伸手掩住唇,猛地咳嗽起来。
须臾间,指缝渗出滴滴答答的血迹。
严忠被这血色刺到了眼睛,惊骇地跪着趴到他面前。
“殿下!”
谢昶宸苍白到透明的俊美脸庞沾染血迹,更显病态妖冶。
严忠脸上血色褪尽,“快宣太医!”
云大人还未回来,殿下这般可如何是好!
突然,外间传来激动的声音,“严总管,云大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