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从种种线索可以看出来,凶手体力大不如前,或者是有某种疾病,连那种关系都无法实施,只能拿道具来‘意思’一下。即便如此他也没有省掉这个过程,说明他在充分享受这种凌驾的快感。”
我突然停下话头,抬头看着孙冰心,说道:“糟糕!”
“怎么了?”孙冰心问道。
“因为这个证据对马巧军更加不利!”
之前我认为马巧军不是凶手的一大依据,就是他肾脏坏死无法实施强-奸,可是现在我们又证明了,凶手完全符合这个特征。
一阵沉默后,孙冰心说:“那我们假设马巧军是凶手呢?”
我沉吟道:“动机是什么呢?”
“报复社会!”孙冰心回答。
可我仍然觉得真凶另有其人,因为这手法太娴熟、太老练了,这就好像一个刚刚出道的画家画出齐白石水准的国画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我一时间找不到事实上的依据,这时手机突然响起,黄小桃问我醒了吗?我一看时间,已经十点了,我问道:“唐子辛来了?”
“来了,在大厅里面。”黄小桃答道。
我关了电脑,和孙冰心来到楼下,唐子辛仍旧是一身西装革履的装束,手里杵着一根拐杖,满脸温文尔雅的笑容。见我下来,他递来一个信封:“这是病人马巧军的精神鉴定报告,希望能帮上忙,听说他被捕我心里也是挺沉痛的。”
我接过来并道了谢,我盯着这个人,觉得如果他是罪犯的话,我可能会更愿意相信。
出于试探,我问道:“对了,你是学心理学的,你能帮我们分析一下罪犯的内心吗?”
唐子辛笑着耸肩:“我学的是心理咨询,犯罪心理可不是我的长项,这方向你应该是专家吧!”
“你最后一次见马巧军是什么时候?”我继续问道。
“就那一次,你知道的。”
“容我再多一句嘴,你是本地人吗?”我开始加快语速。
“不是,我老家是陕西的。”
“昨天晚上六点左右,你在做什么?”我的问题越来越快。
“在一名患者家里作回访,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我办公室看一下日程记录。”
唐子辛应答得自然而然,毫无破绽,我说道:“那倒不必!不好意思,职业病。”
他笑道:“没关系,祝你们早日抓到凶手……”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他脸上平静的神情陡然变了,眼神里透出一丝慌乱,尽管他之前表现得无比自然,可是人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也是最松懈的时候。
这句无心的话,不禁让我对他的怀疑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但唐子辛的慌乱转瞬即逝,他笑道:“我的意思是,我真心希望这孩子不是罪犯。”
“理解!理解!”我也笑道。
唐子辛走后,黄小桃问我:“宋阳,你怀疑这个人吗?”
我沉吟道:“有点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