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见状,冷笑一声,闪身一躲,就势双手扭住他的脖子,“咔嚓”一声,他的脖子整个扭了一百八十度,眼珠暴突,死不瞑目。
众人无不痛声悲呼,眼睛里面喷出火来。
叶天耸然动容,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杀人如宰鸡,毫不犹豫,心中的一团怒火腾的燃了起来。
洪老爷子脸色煞白,仿佛几秒钟的时间老了几岁,身子多了几分佝偻,但他一步站了出来,遮挡了所有风雨,喝道:“想带走绫儿,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洪文昌也与老爷子并肩而立,见他们杀了自己兄弟,怒指奉贤,声若惊雷:“狗东西,你有本事把这里的人全杀了!”
“看不起我们华国人,辱我华国,日你大爷的,我忍你很久了,我特么就是还剩下一口气,也要咬下你一块肉来!”
“草泥马的,想带走绫儿,你是在做梦!”
他一声一声的嘶吼,让整个别墅都嗡嗡作响。
洪老爷子这戎马一生的老人眼中有泪花闪动:“老二,你这不成器的东西,给我丢了一辈子人,今天倒是涨我华国气势,好儿子,以后不要再弄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洪文昌对着老爷子深深鞠了一躬,他知道老爷子对于自己这个身份一直愤然不喜,这营州地下大佬一下子哭了出来,说道:“爸,我让你操了这么多年心……”话说不下去了。
他们都知道,事情几乎无法善了,性命十有八九要留在这里,无不悲怆,祖孙三人,互相搀扶,泪流不止,然而目光坚定,不可动摇。
奉贤却看的哈哈大笑:“你们这些华国人,总是做这些毫无意义的牺牲,蠢的要死,你们跪下来,磕个头,我就饶你们一命,这不是很好嘛!”
洪文昌一步跨出来,仿佛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磕头?就你也配让我华国人磕头?”
“我磕你马勒戈壁!”
他陡然冲着躺在地上筋断骨折的大汉喝道:“兄弟们!”
“在!”众人躺在地上,可依旧势如猛虎,毫无惧色的齐声大喝。
“你们给他磕头吗?”
“磕他马勒戈壁!”
“死在这里后悔吗?”
“不后悔!”
“陪我杀最后一次,好吗?”
“好!”
一句句简单的对话中,那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将别墅的房顶几乎冲破。
躺在地上的人,能站起来的,抄起顺手的东西,耷拉着一条胳膊就悍不畏死的杀了过去,腿断了起不来的,用手爬过去,抱着壮汉的大腿就咬。
“绫儿,快跑!”
洪文昌大喝一声,猛然起身往奉贤那里冲去。
绫儿不动,泪如雨下,她不想走,她即便死也要死在这里,可是,洪老爷子忽然转头,不容辩驳的说道:“你必须走。”
“难道,你想让这些人白白死在这里?”
洪绫儿一生最为尊敬的就是自己的爷爷,她知道,爷爷的话一定没错,看到眼前的形势,洪绫儿捂着嘴让自己不哭出声,转身就往门口跑去。
四个大汉瞬间将反扑的“残兵败将”打倒。华国的汉子躺在地上,不知死活,一根指头都动弹不了,可有的人的手还是死死的抓住大汉,大汉将他们的指头都掰断了,这才分开,但是这些华国汉子,却一声都没坑。
洪文昌扑上去,才一个照面,就被奉贤一拳捣成了一只虾,勾勾在地上。
奉贤用脚踩着他的脸,轻蔑的说道:“你连死在我手里的资格都没有!”
洪文昌几乎说不出话来,嘴里仍旧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卧槽你吗!”
在场所有人,站着的只有洪老爷子,他老迈的身子,宛若一座高山,挡在门口。
奉贤大师连看都没看老爷子一眼,越过他看向了洪绫儿,见到洪绫儿跑出别墅门口,不但不着急,反而从容不迫的嘿嘿笑了一声,跟着右手剑指挽了个花儿,嘴中喃喃读了一句什么,跟着喝道:“去!”声音不大,却响在每个人心底,有一种直入人心的邪异魔力。
数道阴风倏然冒起,炎炎夏季,整个别墅却冷得让人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几个保姆甚至牙关打颤,这是一种让人心底发寒的冷,跟着数团黑雾生出,化作人形幽灵,惨声怒号,身子眨眼飘出了别墅。
几个保姆见到这些幽灵,大叫一声,“鬼啊”,瘫在地上,有个实在不济,直接晕厥过去。
见到这一幕,叶天的眼睛猛然眯了起来。
“这……”
洪家父子,一个枪林弹雨走出来的人物,一个血海里厮杀的豪杰,哪一个都视生死如无物,然而看到这一幕,两人惊骇的猛瞪着双目,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顿时涌起一股无力的感觉。
不过一两分钟,洪绫儿被几个幽灵架着,凌空半浮,浑身发抖,面无血色的回到别墅。
幽灵将她的身子扔在奉贤大师脚下,身子化成一股风,没入他的袖口不见,整个别墅,好似由暗无天日,回到了朗朗乾坤,由酷寒严冬,到了和风暖春。
洪绫儿浑身抖成筛糠,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到被踩在脚下的父亲,老态龙钟的爷爷,带着残忍而淫邪笑意的奉贤,心底一片绝望。
洪家父子,更是流下浑浊的老泪,这一刻,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奉贤大师连连冷笑,看着躺倒满地的人,不屑的说道:“华国人,病夫!”
他对四个大汉呼喝一声:“动手,一个不留!”
然而这时,响起一个声音,令得在场每一个人心底一颤。
“辱我华国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