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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在即,陈果儿十分的不舍,一方面因为马上就要见到家人而开心,同时也因为要和赵九分别而难过。
掀开厚厚的车帘,将手伸到外面,迎接飘落的雪花,看着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上融化成雪水,陈果儿叹了口气。
还记得几个月之前来这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眨眼间一片苍茫,望着远处的皑皑白雪,陈果儿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那次她差点葬身在此,要不是根柱父子,这会她怕是没机会坐在这温暖的马车上了。
“手拿进来,莫要着凉了。”赵九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同时把车帘放下,拇指和食指捏住陈果儿的下颌转过来,迎上她的目光,“怎么了?”
他感觉到了陈果儿情绪的低落,也看出了她眼中的不舍,赵九的心一紧。
陈果儿将头埋在赵九的胸前,微微摇了摇,“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心里难过。”
赵九看了眼外面,这里是当初陈果儿遇险的地方,他在出事之后曾来这找陈果儿,并且在此停留了三天三夜。
“可是想起了故人?”赵九抬起陈果儿的下颌,迎上她氤氲着水汽的眼睛,“救命之恩大于天,不若耽搁半日,我陪你去祭拜一番可好?”
陈果儿是有这个心思,又不好耽搁赵九的行程,故而就没提,没想到他先提出来了。
“不是还要赶路吗?”陈果儿抿了抿嘴唇,“要不以后有机会再去也行。”
赵九揉了揉陈果儿的头,说了声无妨,便吩咐六子在前面的岔路往下走,那里是当初根柱父子俩住的地方。
“九爷,这雪下的有点大,要是不尽快离开,怕万一大雪封山就不好出去了。”六子来到马车跟前,忧心忡忡的道。
陈果儿也说要不就算了,大雪封山很危险,闹不好会出人命的,她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累这么多人。
“无妨。”赵九道。
六子只好下去吩咐,于是一行人改路顺着缓坡往下走。
雪天路滑,马车行走在上面十分艰难,不时的打滑。
尤其他们此刻还要走下坡路,就更加危险,有几次马车直往前冲,幸好六子等人死死拉住马缰绳才免于坠崖。
后面鄢南林的人也追上来,阻止继续往下走,“前面再走二十几里就是河西府,没必要在此涉险。”
对方说话有些冲,可见也挺着急。
赵九只淡淡的扫了对方一眼,顷刻间来传话的随从顿觉劈面生寒,那一眼比外面的漫天大雪还要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你们若是不愿同往,大可就此分道扬镳,届时在河西府相聚。”赵九沉声道。
对方嘴唇动了动,虽然满心的不甘,却又不敢反驳,悻悻的回去禀报给鄢南林。
鄢南林坐在马车里,听到随从的回报,脸色铁青。
他自然不可能这时候离开,万一赵九不去河西府,谁帮他复国?
看了眼前面不时打滑的马车,鄢南林沉声道:“跟上。”
陈果儿紧抱着赵九的胳膊,小脸煞白的看着晃动的马车,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滑的路,上下山都十分危险,万一滑下去就是车毁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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