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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死了。

这边鄢南林枯坐一夜，盯着漆黑的夜空，等待它着变白。

另一边陈果儿也是彻夜难眠。

鄢南林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她，这就是有大恩，陈果儿从来都不是知恩不报的人。

所以她要阻止鄢南林去送死。

只是该怎么阻止呐？

陈果儿明白现在的鄢南林肯定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已经被国仇家恨冲昏了头脑，但她也不想他这么莽撞。

眼看着天色将亮，到了开城门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人喊马嘶的声音，陈果儿知道这是鄢南林他们准备出发了。

事实上这一整晚外面一直有动静，这些人都在收拾行李，准备天一亮就出城。

陈果儿也站起来，一直走到了大门口。

门前停了一大溜马车，下人们正急速却有序的往上面搬东西。

下人们也看到了陈果儿，却视而不见，他们现在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陈果儿也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径自在门口堆了一个小土堆，上面还插了三根点燃的香。而后又回去屋子里取了一壶酒，站在门口等待着鄢南林出来。

进进出出的下人们看到小土堆，不少人皱了皱眉，这看着像个坟丘，太不吉利了。

只不过他们眼下没心思理会这些，虽然心中不满，却也没说什么。

经过了一夜的筹备，行李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只要搬到马车上就随时可以出发。

所有人都整装待毕。

这时候，鄢南林也从里面走出来。

一夜未睡的他脸色十分难看，苍白中透着铁青，眼睑下两团浓浓的积郁，颌下冒出轻须。

只不过他眼神虽然浑浊，却带着两道厉芒，身上并无半分酒气。

这对于嗜酒如命的鄢南林来讲，并不多见。

“鄢兄。”陈果儿来到鄢南林面前，站定，仰起头直视着他憔悴的脸。

鄢南林顿住脚步，看着陈果儿的眼中带了一丝歉意，原本昨晚他答应了带她进宫去面见魏帝。

现在他却不得不食言了。

而且他本来是想带着她回去紫玉国的，但是现在，他自身都尚且性命难保，他不想再多搭上陈果儿一条命。

她还这么年幼，一朵花骨朵还没有绽放就要凋零，想来太过于凄凉。

“贤妹，我……”鄢南林的话哽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其他，只定定的看着陈果儿。

也许此去便是终生再不能相见了，他想好好的看看这个小姑娘，把她的脸深深的烙印在心底。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鄢南林整理好了情绪，知道陈果儿此刻出现在这里想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了她的话，“我去意已决，莫要再劝了。”

现在哪怕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动摇不了他的决心。

陈果儿点头，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酒壶道：“我知道，我没打算劝鄢兄，我是来为你送行的。”

说着陈果儿将酒壶中的酒倒在左手的酒杯里，递给鄢南林，“第一杯酒，我敬鄢兄，祝你马到成功，大仇得报。”

鄢南林接过酒杯，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果儿，点点头，“好，千言万语，尽在此酒当中。”

说完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