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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吃力的把绑着夹板的伤腿搬到床下,扶着墙一点一点往外挪,因为之前她的拐杖被丢掉了,此刻只能自己挪去前面找根柱。
当陈果儿历尽千辛万苦来到根柱的房间里之后,说了他们这就离开。
根柱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只要跟着陈果儿就好,其他的他不在意。
两人并没有什么行李,之前的银子也都一人一半的揣在身上。
根柱拿起他爹留给他的弓箭和匕首,让陈果儿扶着他的肩膀,两人往外走……
赵玉婵回到屋子里,还兀自气的发抖,那小贼,三番五次的调戏她,简直太可恶了。
香梨迈着莲步走过来,给赵玉婵倒上茶水,又让人都下去,站在赵玉婵身后给她捶肩。
“小姐莫要气坏了身子,说不定那陈公子并非有意,只是无心之失罢了。”香梨面带娇羞,嘴里却依旧劝道。
赵玉婵扭绞着手帕,忿忿的道:“他那是无意?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这下、流坯子,指不定肚子里多少花花肠子。”
一个唇红齿白,鬓角鸦青的少年,竟然把自己比作花甲老翁。可见他年少风、流还不够,也想着等到白发苍苍之际,去效法古人八十老翁娶个十八红妆。
赵玉婵越想越气,同时也觉得无比的失落,她这么好,他怎么可以还有其他的心思?
他这样薄情,怎对得起她的一片心意?
赵玉婵想到这里,心中一惊,她和那登徒子一共也不过数面之缘,怎就……
“小姐既不喜欢,就把那登徒浪子赶走就是了,何必气坏了自己?”香梨在身后道。
赵玉婵神色一滞,突然不说话了,她气归气,却没想过把他撵走。
被他占了那么大的便宜,就这么放他走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她胸口现在还疼着呢。
香梨看着自家小姐犹豫的神色,以及泛红的耳尖,抿嘴一笑,“其实要奴婢看来,许是那陈公子在向小姐表露心迹呐。”
香梨从小跟在赵玉婵身边伺候,小姐读过的书她也都读过,因此也知道那句艳诗的意思。
单一个压字已经道不尽其中的意味。
只不过这登徒子的用词也太猥琐了些,也太轻浮了。
听香梨这么一说,赵玉婵的脸更红了,想起他把自己比作梨花,把她比作海棠。
赵玉婵的脸火烧火燎的。
“这浪荡货,腿都断了还有心思胡言乱语。”赵玉婵扭绞着手帕,两颊飞霞,之前的怒气已经消去了七七八八,扭头对香梨道:“你去把那浪荡货给本小姐叫来。”
香梨道是,还没等出去,又被赵玉婵叫住了。
“算了,还是本小姐亲自走一遭吧。”赵玉婵说着站起身。
那浪荡货腿脚不便,来回折腾一番怕是又要吃苦了,再说前面的下人不能来后院,让丫鬟去扶他,指不定他又要讨些口头上的便宜。
那浪荡货可是有前科的,之前他就调戏过香梨。
主仆二人来到陈果儿的客房,却发现里面没有人,顿时赵玉婵有些扫兴。
不过那浪荡货的弟弟还在,想必是找他兄弟去了,转身又往前院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