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怀疑的看着陈老爷子,黝黑的脸膛上有一抹可疑的暗红。屋子里除了陈志节之外,身为秀才的陈颖怡也尴尬的别过脸,至于其他人则没有什么反应。
看来这件事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是怎么回事,陈果儿快速的搜寻着曾经学过的知识,除了管仲是齐桓公的丞相之外再没有其他了。
书到用时方恨少,陈果儿好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好好学历史。念头一闪即逝,现在可不是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陈果儿快速收回了心神。
“我没错,出了事你们不想办法查清楚真相,反倒帮着外人害家里人,这就是陈家的门风吗?”
陈果儿义正言辞的大声说道,这些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要牺牲她吗?
她不同意!
屋子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到,谁都没想到向来柔顺的陈果儿竟然变得如此强悍,不光顶撞秦氏,甚至连陈老爷子都敢顶撞。
在这个时代绝对是骇人听闻的,陈氏家族里生活在食物链最底层的陈果儿,竟然公然对抗最高层的陈老爷子,简直不可思议。
“你私通男子,又忤逆长辈,随便一条都可以处死你。”
陈杏儿目露凶光,直指陈果儿。
陈志义夫妇吓得跌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恐惧,李氏死死的抱着陈果儿不住颤抖。
“请家法。”
陈老爷子挺直脊背,黝黑的脸上一片严肃。老妻的嘲讽,陈果儿的顶撞,身为当家的威严一再被挑衅,不惩戒不足以立家规。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就连一直吊儿郎当的陈志节也收起了嬉笑,站起来大步走到后面。
陈果儿这才注意到那里放着一个木头箱子,漆着红色油漆,上面一个黑色木头架上供着一把三尺长,两寸宽,半寸厚的木板。
陈果儿心下一凛,木板快有她高了,看陈志节握着的样子颇有分量。别说她这小身板还很虚弱,就算陈志义那样的壮汉,也挨不了几下。
这下玩大了!
“爹,娘,都是俺的错。是俺没教育好果儿,要罚也应该罚俺。”
陈志义一下子抱住陈老爷子的腿,声泪俱下,如果陈果儿接受家法,一定会被活活打死。
李氏一脸恐惧的将陈果儿护在身后,止不住颤抖。
“爷,奶,您要打就打俺们吧。”
门外突然闯进来两个瘦小的身影,噗通跪在陈守义旁边,将陈果儿和李氏护在身后。正是陈果儿的姐姐陈莲儿,哥哥七郎。
陈果儿一家五口全部到齐。
“爷,果儿刚缓过来,俺爹还要干活。俺是丫头,是赔钱货,打俺吧。”
“不,俺是男的,要打也打俺。”
陈莲儿和七郎争抢着受家法,陈志义也不断说他是当家,要打也打他,一家人哭成一团。
“老四,你们四房你是当家,就先打你。”
陈老爷子朝陈志节一点头,示意他执行家法。
陈志义担心儿子女儿跑过去替自己挨打,将儿女抱住,咬紧牙关准备受罚。
“我知道是谁偷了我的绣鞋。”
看到争抢着替她受罚的几个人,陈果儿的心里一暖,眼看着陈志节的板子就要落下去,陈果儿突然大喊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