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良就去跟郝彩云说了。
郝彩云有些担忧:“会不会是骗子?”
“骗子倒不至于,有我在,放心吧。”罗子良说。
两人于是扶着老人跟着那位年轻护士走,钻进一条幽暗的小巷,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诊所。
这个私人诊所只有五六个床位,床位都躺满了肿瘤患者。罗子良他们到时,临时加了铺床,门都打不开了。
不论如何,终于有个躺的地方了,郝彩云感激地看了罗子良一眼。
罗子良帮忙把老人扶上床以后,就随着那名护士去交费。他一听到价格,吓了一跳,吊两瓶葡萄糖居然有三千多块!
“怎么要这么多钱?这不是坑人么?”罗子良很无语。
“我们没有坑人,明码实价,如果不愿意,可以现在走人。”划价的医生面无表情地说。
用坑人两个字虽然不恰当,但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乘人之危。为了减少病人的痛苦,罗子良也只好乖乖就范。正所谓隔行如隔山,面对病人,他束手无策,不得不低头。
回来以后,郝彩云问:“子良,开了多少钱?”
罗子良微微一笑:“没多少,两三百块钱而已。”
郝彩云嗔道:“你骗我,刚才在肿瘤医院的时候,挂一个号都要三百,到这里来吊水,怎么才那么点钱?”
罗子良拉她到一边,小声说:“别在老人面前说钱的事情,让他宽心一点,对病情有好处。”
郝彩云感动得稀里哗啦,呜咽着说:“子良,谢谢你!”
罗子良很大气地手一挥:“别客气,咱们谁跟谁呀?”
“嗯。”郝彩云轻轻一哼,抓住他的手臂,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
罗子良不由得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这才发觉话说过头了。
等到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肿瘤医院那边终于轮到号了,终于见到了所谓的权威专家。
那个教授级别的专家看了看郝彩云带过去的病历,问了简单的一些问题,就问:“你们都是病人家属吗?”
郝彩云连忙说:“我是。”
“那你跟我来吧。”专家走出门,去了隔壁办公室。
郝彩云跟着去了一会儿以后,眼睛红红地回来了,神情悲痛欲绝的样子。
罗子良惊呀地问:“怎么了?”
郝彩云把他拉到走廊,一下子就扑进他的胸膛,哭泣着说:“专家说了,我爸得的是淋巴癌,活不过三个月了,我怎么办呀……”
“我看他都没怎么检查,怎么得出了这个结论?”罗子良也怔了怔。
“人家是专家嘛。”郝彩云抽泣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