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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回医馆的路上戚相思还在想这件事,还未踏入医馆的门,前面匆匆的跑过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太监,见到戚相思后急忙道:“齐姐姐,可算是找到你了。”
“怎么了?”
“我那炉子好像不太对啊,我托小会子替我看一会儿,等我回去就觉得那炉子不对,再过会儿就该送药了,我心里不踏实,这才找你来了。”小成子语速极快,拉着戚相思往煎药的屋子走去,边说边道。
进屋后里面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小成子的药炉就在靠门附近的位置,那边看站着他口中的小会子,显得有些无措。
“你说说你说说,我就走开一会儿,这怎么就不对了。”心直口快的小成子掀开盖子给戚相思看,抬头就数落小会子的不是,“齐姐姐你说过的,按着次序放下去的药,煎好后是这幅样子,我刚回来打开瞧怎么被翻动过。”
齐敏诗的安胎药都是温太医开的,戚相思熟知里面有几味药,也教过小成子放药的次序,有时药房内忙乱,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时,回来之后被人动了手脚也查不清,等送进内庄早就晚了,所以戚相思让他谨记过其中几味药在瓮中的位置。
小成子年纪虽不大做事特别认真,看了一阵子药炉后自己摸索了些出来,这不一看里面的药不太对,忙来找戚相思。
“你刚刚走开过?”戚相思拿起勺子拨了下,一开始放下去的都给搅到最上面的,的确像是被人动过。
“小成子让我看着,后来他们要我去帮忙我就过去了一下。”小会子想了想,那会儿人多,大家都在药炉前头忙,也没见谁动手脚啊。
“另外再起一瓮煎着。”戚相思把没煎完的拿到一旁,小成子手脚麻利的跑去隔壁重新领了一帖药浸到新的瓮中浸泡,有些懊恼,“临时犯了肚子疼,这要是送迟了可怎么办。”
“晚一会儿没事,你们去忙,这里有我。”戚相思把浸泡了一会儿的药瓮拿到炉子上,重新添了火煎着,没多久外头来人取药了,是齐敏诗贴身的宫女。
“今天浸的迟了些,一个时辰之后再来取吧。”戚相思没有解释其它,那宫女见是她亲自看着炉子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那我先去回禀娘娘。”
半个时辰后戚相思放下最后几味药,小成子又回来了,此时太阳下山,傍晚时分,药房内空闲了些,小成子从怀里掏出一个青果子递给戚相思,“休息会儿我来看着。”
“忙完了?”戚相思接过之后靠着门边坐下,屋檐外的天朗晴一片,蔚蓝清澈。
“齐公公把小会子找去了,我才不去,又是搬东西的活儿,他总是趁着刘公公不在指使我们干活。”小成子看了眼被搁在那儿没有倒掉的药瓮,“齐姐姐,这药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有没有问题得看了才知道。”光肉眼戚相思也分辨不出什么来,但这种事有了怀疑就该换了,齐敏诗所担心的也是这些。
“齐姐姐你可别骗我。”小成子拿起扇子扇了扇火,“我可在这里呆了好几年了。”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太监,小成子的目标是将来有一天能去东药房,药炉子捧了几年也有些门道,看戚相思的反应他就知道自己预感没有错:“上回他们看药炉,也就一会功夫,等宫里取了药送过去,下半夜就出问题了。”
“何时?”戚相思咬了一口青果子,酸甜入口还挺提神。
“有两年了,那时宫里一个贵人有身孕,原本就怀胎不稳,司药房里三天两头煎着她的药。”小成子压低了声,“听说是药里被添了寒物,喝下去的当晚就不对了,加上原本就不结实,没保住。”
这件事齐敏诗似乎有提起过,但时间不合,又不像是同一个人,戚相思默声,小成子继而道:“说是司药房这里动的手脚,这边好些人被叫去问话了。”
“后来呢。”
“后来司药房新添了人。”小成子的脸上也没多大感想,就盼着哪天不用在这儿看药炉,不论去太医院哪里当差都行。
戚相思看了那炉子一眼,内宫就是个大染缸,谁都不干净。
......
等人来取药已经很晚了,齐敏诗派了两个人过来,大约是猜到了些什么,还多问了戚相思几句。
戚相思并没有说什么,送走她们后把那药瓮带回了自己院舍,倒出药汁后把药渣铺在盆子内,随后端起碗舌尖触了下药汁,过苦,味过之后舌尖里还余留了一丝丝清凉感。
抬手抿了抿盆子内的药渣,戚相思抿开混杂在一起的,摸到了一些磨碎的粒子和破碎的叶片,拿起来看,黑色的一颗颗看起来像是车前子。
都是些泻下活血的好药啊。
往后回了宫,齐敏诗就能在芙蓉园里自己煎药,现在这儿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一次不成总该有第二回。
戚相思倒了药汁,把药渣包起来放在角落,洗过手后点了灯拿出从齐鹤年那儿拿来的图纸,药鼎不能用了,他既要修又要瞒,屠杀戚家满门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信奉王生求药,妄图找什么“仙山”也不是不可能。
那她帮他一把又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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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戚相思就抓到了这个在药瓮中添药的人,正是看隔壁炉子的小太监,就是因为靠的近才不容易让人察觉,小成子就抽身离开一会儿,他就挪着用身子掩护掀开盖子从袖口中倒了药下去,用勺子一拌,一气呵成。
从别人的角度看真像是在照看自己的炉子,再者屋子都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抓到了人之后那小太监还谎称是不小心倒错了药,两个炉子靠的近,他一时间忙晕了才把药倒错,可他看着的那药瓮中,根本不需要这几位药。
之后的事不归戚相思管,几天之后,温太医给齐敏诗开的药煎完,七月下旬,戚相思抽空回了一趟京都城。
坐船靠岸后又是小半日的马车,回到城里已经快中午,戚相思赶去金桥的铺子,这会儿都忙着吃饭,铺子里没几个人,戚相思叫胖子在前面看着,叫了小六到后院说事。
“你这几天跑一趟永州。”
戚相思把几封信交给他,还有一个匣子,里面放着三百两的银票和一百两银子,底下的抽屉里放着一张药方,刻意做旧的纸,写的都是些偏门的草药。
“这么多银子。”小六接过这些,“那这些信交给谁?”
“你到了惠州后找人把这封信送去株洲季家,交给一个叫季子禾的人,这封交给那个土郎中,永州那间铺子你就还记得吧,当时你用块狗皮膏药给阿莺换药。”
“你是说那个半瞎。”小六自然记得,怪里怪气的,那铺子里也不知道卖些什么,进去就一股子味道。
“你先给他一百两,问他要糊药炉的泥,他要说没有,你加五十两,把里面的方子给他,告诉他,事成之后再给他一百两。”戚相思叮嘱他,“那人脾气是古怪,可也是有本事的人,那土郎中不知是不是还住在那里,你去找找,找到了给他三十两银子,再把底下那半张图给他,余下哪些银子你用做盘缠,到了永州少不了要人打听,总得要钱推磨。”
这几年来戚相思第一次交托他这么大的事,小六也知道重要性:“你放心,虽然来这儿好几年了,那些弟兄都还在。”
话说一半小六沉了沉声:“那花娘前几日又来找过你了,没有久留,知道你出京都后就回去了。”
“这几天我正要去百花巷。”戚相思算算时间,张家老爷夫妇喝药也快一个月了,若是见效快,他们应该急着去找何太医才是,“你收拾一下,尽快出发。”
小六进屋收拾行囊,戚相思到了铺子前,门外的路上烈日当头,行人都少了许多。
胖子坐在门口正和隔壁的棺材铺的伙计聊天,打着扇子感慨完了天气,胖子抖了抖腿:“这都多少日子没下雨了,我听说京都往北的地儿闹干旱了。”
“可不是,都没粮了,我那叔一家子不知道是不是往这儿投奔来了。”伙计往阴凉处躲了躲,眼底好不羡慕,“大佛寺下那湖可凉快。”
胖子啐了声:“你就想想的命,我告诉你,我可有认识的人在那儿做活。”
“吹吧你,就你这样儿,还不知道前些年在干什么,这就有人能去避暑山庄了?”
“呵!你还不信了,她要出手,你这棺材铺都没生意。”
“得了吧,你说往北闹干旱,赶紧回去多喝几口水,万一旱到这儿,你也能多顶上些日子。”
戚相思在门旁听的哭笑不得,也没打搅他们聊“民生大计”,从后门出去,在街上买了些吃的,快到傍晚时才往百花巷去。
......
何嗔不在家,何伯迎戚相思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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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相思进屋,那屋子依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