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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苒没有见识过当年的情形,也知道太夫人不是个简单的女人,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生下三子,如今还能坦荡荡的承认这些事,她的地位不如去世的原配祖母,她是个填房,她的孩子不是嫡出,她还不介意顾家如今全族被驱逐的事实,她就是为了替祖父,替邵家列祖列宗保全这个家,让邵家在如今的情况下不向着更坏的方向发展。
她大义凌然,那么他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如果站在局外,林清苒对这样的女子佩服至极,这得有多强大的心理建设才能在这样的情形下做出如此这般选择。
可如今身在局中,林清苒却觉得头疼无比,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邵子钰让她坐下,安抚她道,“她说不分家就不分家么,我们肯定是要分出去的,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分出去。”怀有身孕不宜大动作,更不宜搬迁另居,按照老一辈的说法,主屋之中就有胎神保护着腹中的孩子,惊动了胎神惹胎神不快,那可是大忌。
“那二伯他们呢。”林清苒点点头,不论太夫人说什么,她依旧是觉得分家的好,反正他们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这邵侯府的爵位。
“二伯他们不会分家出去的。”邵子钰叹了一声,“太夫人不主张分家,要保留这邵府如今的完整,我们提出要分,我们可以搬出去,可二伯他们是不会搬出这府邸的。”
邵子钰出生的时候祖母早就已经去世,所以对这祖母根本是毫无印象,但这邵家对二伯的意义非同小可,“二伯不会将这邵府相让给太夫人和大伯,这是祖母的家。”
二伯是经过当初邵家最荒唐的时刻,也经历了自己明明是嫡长子,却还要和大伯争一些本该是他的东西,更是经历着祖母的身子每况愈下,最终抑郁而终的画面。
二伯对祖父对太夫人的恨太深了,所以祖父死去的时候,他不曾掉泪。
“在二伯心中,祖父永远是辜负了祖母,也对不起二伯和爹。”那是老一辈的恩怨了,所以邵二老爷没有让邵子钰参与进来,小一辈的就该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和他一样活在为母亲争取最后的骄傲中。
“我们不会明白那些事的。”邵子钰拥着她说道,也是,没有亲身经历过如何感同身受呢...
第二天邵二老爷和二老夫人何氏就亲自来了一趟沉香院,没等邵子钰他们提起,邵二老爷先开了口,“置好府邸,早些去修缮起来,等清苒把孩子生下了,出了月子你们就可以搬过去。”
邵二老爷也是主张邵子钰他们分出去,这邵府如今这样,真没有一起过下去的必要。
“你们分出去,除了这府邸不能分之外,其余的你爹该得的一份都收好,我那还有你祖父留给你的一些田产,届时都交给你们。”自己的亲弟弟就留下这么一个独苗苗,邵二老爷说什么都得把他护好了,“昨天前厅那说的话你不用管,你们分出去,没人会说你们不孝。”
劫案的事情揭露后,邵二老爷对他们只有更厌恶,对于他来说,把顾老将军挖了坟都不为过,而太夫人昨天那作态,邵二老爷同邵子钰的想法一样,缓兵之计罢了,镇定邵家也镇定看着邵家的人。
说完了这些,邵二老爷叹了一声,“二伯没用,当年的事没能帮你,让你一个人要去查这些承受这些,二伯要替你祖母守着这邵家,你祖母走之前还心心念念这邵家,这邵府不能落到他们母子四人手中去。”
熬死了太夫人,大伯他们非嫡又不是庶的这尴尬身份,如何有权利继承邵府,如今太夫人这样一番话,等她死了,这话可就没用了。
邵二老爷还给他们留下了银子,让邵子钰推脱了,需要用到银子的地方,邵二老爷更多,邵子钰他们小夫妻俩,花销其实并不大。
林清苒清算了一下,几间铺子这几年赚的银子,自己再添一些进去,足够买一间府邸下来,她们住的人就这些,将来人要多起来,那也十几年后的事了,找府邸的事情交给了几个管事出去打听,不出几日就有了消息。
观言他们打听到了三家,细细查了之前住的什么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吉利的事儿,位置风水如何等,最终林清苒这边拍板定下了距离邵府半个时辰多路程远的一座府邸。
府邸的大小很合林清苒的心意,夜里邵子钰回来时候提起,第二天他亲自过去看了一下,这府邸之前住的也是一户官员,他们是租的,出任外迁后租约到期,就又空了下来,原主人很多年前辞官归家,府邸一直是一个老管事负责打理,如今那原主人已经去世,留下的子女也没打算回洛都城来,他们若是愿意买,还能商量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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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住着不少官户,这件府邸,一月租金十两银子,邵子钰这品级的官,一年到头朝廷给的俸禄才一百二十两,不吃不喝刚好够月租了,整个府邸买下来,也得七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