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如此直白,蒋茹茵一时间有些错愕,侍卫和官员都站的很远,风中他的话也许只有她听见了,可看着他那专注的眼神,蒋茹茵一触及便是挪不开去,心里重新筑起来的围墙,没等它牢固,又再度崩裂。
苏谦阳看着她叹息道,“茵茵,你为什么还对朕有这么重的心防,朕,不值得你相信么。”
他逼近,她后退,总有一天她退无可退,只能面对。
就像现在这样,蒋茹茵其实已经无路可退了。
苏谦阳的声音蛊惑一般传入她的耳中,“放下蒋家,放下孩子们,你看着朕,你不相信朕么。”
感情本来就是越纯粹越容易看清楚,加诸的东西多了,掩盖了它的存在,看到的就是模糊不清。
蒋茹茵眼底闪过一些茫然,放下蒋家,放下三个孩子,那她还有什么。
“你还有朕。”苏谦阳的声音再度传来,蒋茹茵倏地抬头看他,正是他这样的笑容,这样深望着她的眼神,传递而来的安心。
蒋茹茵动了动嘴,那话也是脱口而出,“可皇上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出嫁前十五年,她都没有去想过爱情这回事。
入了潜邸,她也不曾想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直到他一步一步的紧逼,逼着她打开心房,逼着她去认清楚自己的心,她才开始去想她要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爱情是自私的,眼里容不下第三个人,身心都容不下,是她的,就要全部属于她,如果不能属于,那她就不要了。
皇上不断的要她去承认,蒋茹茵只能后退,她潜意识中已经感觉到了危机,一旦交托,她就会难过,就会过的不开心,所以她宁愿维持住这样的现况。
苏谦阳嘴角扬起一抹不经意的笑,他靠近她,转身和她对站着,微低了头,“谁说朕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
蒋茹茵身子一震,苏谦阳继而叹息了一声,“茵茵,朕年纪也不轻了。”
恍然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蒋茹茵脸红了。
这一年除了在承乾宫,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留宿在昭阳宫这边的,可听到他说自己年纪不轻了,怎么听都觉得哪里不太对。
“朕属于朝廷,属于这天下,还属于你,而你,也是属于蒋家,属于后宫,属于朕。”前两者是身份使然,需要去承担,不能抛弃的责任,而最后的,是她口中单属于的。
每个人的爱情都是有洁癖的,苏谦阳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耳坠,声音又低了几分,“朕答应的,都能做到。”
天家的人本不应该去求这些东西的,可苏谦阳遇到了,他就要去争取。
他们都是这样骄傲的人,可他先为她放下了身段不断的尝试去靠近她,让她接纳自己…
接下来的这些日子,苏谦阳在巡查的抽空之余,都在陪着她到处走,南下风景很美,十一月初的时候北方已经很冷了,他们所在的小镇中却还是很温暖,他们要停留在这个镇上三四天,等着平王爷他们回来一同回临安城去。
他所做的一切蒋茹茵都感受的到,她渐渐的无法再很理智的去衡量这些得失,每天夜里,他总会在入睡前在自己耳边喃喃着要她相信他。
就像是咒语一般,听得久了,有时候蒋茹茵不自觉的就答应了他,他会像得了糖的孩子一样高兴的抱着自己,那一刻,蒋茹茵都有想哭的冲动。
她对他的付出远远少于他对自己的用心,时不时,心里总有个这样的声音:他这么努力,你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努力…
三天后他们就见到了游历半年的平王爷平王妃。
蒋茹茵和顾吟欢见面有很多话要说,苏谦阳则和苏谦默进了屋子就说了大半天关于两个人沿路来所看到的。
顾吟欢的吃惊远大于蒋茹茵,看着她这样的装束,“皇上竟然会带着姐姐你这样出来。”这和他们的游历也没什么区别嘛。
蒋茹茵笑而不语,两个人撇下了苏谦阳和苏谦默,带人在小镇上逛了一圈。
在小镇上多留了几天整顿,他们决定另外择路回去,到临安城十一月底,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还能去几个地方看看,苏谦阳还和苏谦默商量了另外一条路上的关卡点。
只是就在他们另外择路走了不过十来天的路程,临安城中忽然来了急报,十一月初的时候临安城中寒潮突袭,气温骤降,太子殿□子虚弱,受了风寒之后连病数日,昏迷不醒,至今还卧床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卷结束,进入终卷
咳咳关于下厨o(╯□╰)o,生的烧熟算不算会做⊙﹏⊙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