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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路,使裴家从天津走向北平,直至走向整个华夏,有了如今的光景。
而裴老爷子得到了一个知书达礼的妻子。
“你还年轻,才二十三岁,你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你的眼光还局限在一定的地步里。”他拿着雪茄的手指了指裴奕:“爷爷坐在这里,可以见任何华夏我想见的人,困在一方天地,眼界却应该放宽一些。”
裴老爷子双腿交叠着,哪怕年过七十,可那双眼睛却依旧令人不敢直视:“张宜平已经早就去了,可是这瓶酒我却迟迟舍不得拆开。”
“我明白爷爷的意思。”裴奕举起酒杯,做出一个敬裴老爷子的手势,裴老爷子也端了酒杯与他碰了碰,万分珍惜的抿了抿杯里的酒。
这酒味道并不一定有他收藏的美酒好,但他却借这酒,品的是回忆与人生。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喜欢冯南,爷爷不反对。”他双眉高扬,眼皮下垂掩住眼睛里的神色,那一道道额头挤出的褶子,带着岁月的峥嵘痕迹:
“到了咱们这样的地步,讲究的不是出生地位,而是性格品行。”
裴老爷子搁了酒杯,站起了身:
“我不怕你闯祸,我收拾得起。”他含着笑意,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也不怕你挥霍,裴家的钱多的是。”
他指了指书房四周,这里每一件不起眼的东西,都是叫得出来来历的:
“我这里的东西,你从小就是随便摔的。”要是换了别人家里,恐怕早就被训掉一层皮。
有了裴老爷子的纵容,所以才有裴奕无法无天与桀骜不驯。
“你爸爸性格太拘,估计是当年我管得太狠,他刚正秉直,严肃认真,却缺少了一种虎性。”说到这里,裴老爷子道:
“所以你从小被我带在身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小跟小霸王似的。”
可能正是因为他幼时得宠太过,从没受过挫折与打击,所以后来在喜欢上冯南之后,她越一无所知,他追得越紧,最后眼里再放不下旁人,一心一意,再不看其他人。
裴老爷子不怕他选择,就怕他太早选择,将来后悔。
“爷爷只是担忧你,选错了路,误的是终生。”尤其是后来冯南性格一变,他立即撒手不理,改而追上江瑟,这回倒是死心眼了,一谈谈了好几年的感情。
“婚姻不是儿戏,可也得要你定心定性。阿奕,你要什么,你问问自己心里。”
裴奕双腿微分,手肘撑着大腿,低垂着头,看地上自己握着酒杯的倒影。
这杯陈年的酒度数不低,又放了多年,酒劲极其霸道,他喝了一杯,已经有些微熏,此时头脑发热,本能的感觉大于理智。
他要什么呢?裴老爷子的话使他也问了一回自己。
他要那个幼时与自己玩石头、剪子、布的女孩儿,要那个知道自己性格霸道冲动,却似流水,涓滴无声间包容自己的人。
他喜欢看她自信的样子,喜欢看她撒娇的情景,想把她圈在怀里,看她在自己面前坦然自若的掏出镜子涂补口红,喜欢听她娇滴滴的喊着自己名字,都会觉得浑身酥麻,似触电一般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