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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
他孩子气的举动,总会逗得裴家人哭笑不得。
“你说为什么这么奇怪啊,瑟瑟。”
他抿着嘴唇,怕被她听到自己话里的颤音,怕自己在她心中永远是以前的记忆:
“小时总是胆大包天,说喜欢你,不想要让你回家,张嘴就说了。”
他指着冯中良,威胁他将冯南留下来,不准带回家去,那会儿想要什么就说什么,“越长大,倒越不敢开口了,爷爷说,这叫无知者无畏。”
反倒变得患得患失。
他开始将心事藏心里,有些话也不轻易说出来了,在面对她的时候,更不敢说出‘喜欢’两个字。
当爷爷问他,是不是喜欢她的时候,他还记得起自己当时的心情,激动得面红耳赤,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般,全身血液沸腾,直冲往头顶。
那会儿的他比冯南小了五岁,才刚上高中,青涩得像颗酸涩的果子,小心翼翼试图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裴老爷子问他话的时候,他摇头倔强的说‘不是’,背地里却很认真的拿着大叠别人写给冯南的告白信,每封都仔仔细细的看过了,再在每个夜幕降临的时候,气得抖的,却又认真的为她写每封回绝信。
这种幼稚的事情,他干了两年有余!
甚至最终她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的成绩落千丈,他嫉妒每个正大光明向冯南表白的人。
年纪的差距将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深,她在读高中的时候,已经经历过那种青涩的日子,而他那会儿年纪还小,重复再走的,只是跟随着她的脚印。
她上大学的时候,她身边的同龄人也不是他,在冯南眼里,他就只是个弟弟。
他与她之间错失了五年的时间,就好似这生都要被错开成两条平行线似的。
“爷爷说,人与人之间相匹配的,不是来自于家世、地位,那只是人身上的个点缀,先天所拥有的东西,只是起点比别人更高,拥有比别人更多的优势。”
但拥有这些,并不只是为了让人停止不前,而是为了促使人更加进步而已。
就如现代人站在古人的肩上,就如革命胜利之后,华夏的诞生,都是为了向前展,而不是固步自封,满足于眼前的。
他与江瑟之间,裴奕直觉得是年纪的问题,可裴老爷子却说不是。
冯南比他多了五年的优势,冯家出身不如裴家,但她拥有绝佳的学识、修养与眼界,多了气度与风华,当年的他把门心思用在如何追冯南的脚步,如何试图得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远远朝前看,而不是往后看的,所以个人在往前,脚步不停的情况下,她不会掉转头,看到身后那个人的影子。
裴老爷子的话,如将他从梦里惊醒。
他隐约明白问题出自哪里,他想起江瑟的重生,她没有被重生的困境所难住,重生之后,依旧门心思在做她自己的事,哪怕艰难无比,可他呢?
他仍在重复着昨天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