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这话以后,冯宝山端起酒杯,一扬脖子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冯宝山的表现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在沂水乡,冯宝山可是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谁也没想到他竟然对这样一个小年轻低下了头。
张常财注意到冯宝山之前的一口一个小肖书记,这会前面的那个小字已经去掉了。他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里暗想道,冯宝山果然是一只老狐狸,能屈能伸,不知这个叫肖致远的小伙子是否够格和他斗上一斗?
肖致远也注意到了冯宝山口中对他称呼的变化,等对方放下酒杯以后,他连忙将手中的筷子调了个头,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在冯宝山跟前的碟子里,笑着说道:“冯书记真是海量呀,肖某佩服,来,吃口菜,压压酒!”
众人把肖致远的表现看在眼里,心里暗想道,现在的这些年青人怎么都如成了精一般,好像刚才逼冯宝山喝酒的另有他人似的,这变脸的速度也忒快了一点。
冯宝山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第三杯酒喝下去以后,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本想如肖致远说的那般吃口菜压压酒,谁知筷子刚触碰到那块红烧肉,胃里的酒便翻了上来。
冯宝山见此情况,连忙站起身来快步向包间外去。
在场的人都清楚冯书记干嘛去了,不禁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了肖致远。这个年轻人此时正和张常财小声交流着什么,至少从表面上看不出醉酒的样子来。
冯宝山的酒量,大家都是清楚的,好多年没有见他当场喝翻过了,这样一来,众人对肖致远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副乡长陈乾强此时尽管心里恨得不行,但也意识到他刚才那个行为有点太冲动,心里很有几分后悔之意。
肖致远等服务员将他身前的小杯倒满以后,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嚷声说道:“诸位,在座的人太多,我的酒量有限,就不单独敬了,这样吧,我敬在座的所有人一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这话以后,他便一扬脖子,将那一小杯酒倒进了口中。
张常财见状,赞赏地点了点头,也不言语,端起酒杯来一饮而尽。
肖致远现在是沂水乡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他敬的酒,大家本就该喝光,现在又有张常财这个县组织部副部长做样子,更是没有人敢迟疑,齐齐地将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冯宝山直到这顿饭吃完都没有再出现,其间,党政办主任贺凌香离席了一会,回来以后,先是在张常财的耳边低语了两句,然后对众人说道:“冯书记身体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他让大家一定要替他把张部长陪好。”
贺凌香这话虽是冲着大家说的,但两眼却盯着肖致远看,看上去一脸的尊重。
肖致远并没有开口,他不会傻到天真地认为一场酒就让沂水乡的这些刺头对他心服口服了,不过今天的表现已经差不多了,他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
吃完饭以后,贺凌香引着肖致远和张常财来到了冯宝山的办公室。
坐定以后,贺凌香刚准备帮两人泡茶,张常财说道:“凌香主任,你别忙活了,我也不在这儿待了,难得回沂水一趟,我回家看看。肖书记,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一起过去走走?”
肖致远此时如睁眼瞎一般,对于沂水乡一无所知,巴不得有个人帮他指点迷津呢,当即答应了张常财的邀请。
贺凌香还行再说点什么,张常财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起身直接往门口走去。肖致远见状,跟在其后面出了门。贺凌香抓着两个白瓷茶杯傻傻地站在原地,一脸木然。
上了车以后,张常财对肖致远说道:“穷乡僻壤的,你可不要笑话呀!”
肖致远听到这话以后,笑着说道:“张部长,这是在批评沂水乡的工作呢,看来我肩头的胆子不轻呀!”
张常财听到这话以后,看着肖致远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肖致远也跟在后面笑了起来,两声爽朗的笑声透过车窗传出了老远。
张常财的老家位于沂水乡七桥村,距离乡上,大约十来分钟的车程。
肖致远看着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大大小小或方或长的池塘,很有感慨地说道:“这儿可真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呀,蓝天碧水,鸟栖虫居,鱼跃虾戏,再过一、二十年,恐怕很难见到这样如诗如画的地方了。”
张常财听后,先是一愣,随声附和道:“是呀,沂水的环境在全县确是最美的,其他方面可就呵呵了!”
说到这儿,张常财看着肖致远笑了笑,没有再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