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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春楠看了眼车窗外,说:“如果走路的话,还得四五十分钟吧。”
彭翔听说后:“开车也快不了多少,估计要半个小时。山路太陡了,不敢快开。”
张清扬看到山林高处的田里种着玉米,便问道:“春楠,你们家土地也加入农业公司了吗?”
“加入了,上面说如果不加入……就不让我们种地!”
“什么……当地的干部就是这么宣传的?”张清扬气得胸口发疼,真没想到他的心血到了基层变成了这样。
李春楠点头道:“是的,他们说这是硬性指标,地要统一收回,乡亲们不敢不从,现在都没底,害怕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每天,乡镇干部到是吃吃喝喝的四处转,比过去还牛!”
张清扬心想看来这就是负面影响,如果农业改革监督不力,就会演变成李春楠所说的这样,看来情况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张清扬不敢再问了,低头沉思,他知道这次黄石之行来对了!
过了半个来小时,彭翔终于在李春楠的指引下把车停在了山坡的平地上,前方出现了一片地,有间破败的简易房,微微亮着昏黄的灯光。
看到这栋四面透风的简易房,张清扬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揪了一把。
“张书记,我带您过去!”李春楠走到了前面。
张清扬跟在李春楠的身后,终于明白她为何让彭翔把车停在地头了。原来从地头到简易房还有几百米的距离,其中只有一条羊肠小路,只能走一个人。
走近了,就听到一个女人在说:“宝宝,妈妈求你了,吃点东西吧,瞧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妈妈知道不好吃,可是要……要填饱肚子啊。妈妈对不起你……”说到后来,女人哭了起来。
张清扬一阵心酸,已经走到了近前。李春楠站在门外喊了一声:“珊珊,你看谁来了!”
“谁……春楠吗?”
“嗯,是我!”李春楠推门而入,张清扬跟在身后,一进门就有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等他看清楚之后,马上就把脸扭开了,拉着彭翔说:“我们先出去。”
“啊……”彭翔还没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房间内一声尖叫,被领导拉了出来。
“春楠,这怎么回事……怎么有男人进来!”房里的女人大惊,赶紧拉扯着衣服,把怀里的孩子放下了。原来屋里闷热,她身上只穿了件男式的大背心,披头散发地坐在土炕上,怀里的孩子正在吮玩着她干瘪的,整个场景好像被困在魔窟里的禁脔。
“珊珊,你怎么穿成这样,我上次给你的旧衣服呢?”
“天……太热了,我……刚才……那两个男的是谁啊?”赵珊珊惊恐地问道。
李春楠这才想起正事,马上说:“他……就是和我你说的张书记啊,那人……是他的司机和保镖。你……快穿上衣服,把炕上收拾一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什么?张书记来了?哪个张书记?”赵珊珊有些迟钝,长期生活在山里,她的思维已经有些退化。
“傻丫头,就是省委张书记啊,还能有哪个张书记,快点……别愣着了,别让领导在外面等着!”
“啊……”赵珊珊这才爬起来,一边收拾一边对旁边的孩子说:“丫丫,一会儿听话,不要闹。”
“妈妈……不闹……”丫丫刚刚学说话,还有些吐字不清。
两个女人忙了半天,可是屋里还是不像样子,赵珊珊穿上了一件粗布外衣,也是男式的。
“算了,就这样吧,张书记不会嫌弃你们的!”李春楠也不顾赵珊珊反对,开门说:“张书记,不好意思,您进来吧。”
张清扬听到李春楠的喊声,忙把烟掐灭,带着彭翔走进了房间,好半天才适应里面的空气。赵珊珊抱着孩子有些拘束,小声道:“张……张书记,我……我……”
“什么也不要说,先请我们坐下吧。”张清扬微微一笑,她明白赵珊珊此刻脑子很乱,十分的紧张。
“哎……”赵珊珊答应一声,李春楠忙着倒了两杯水,水杯底还有黄沙。
张清扬仔细打量着赵珊珊,其实她的年纪不大,比李钰彤还小,只是由于长久窝在山上,皮肤晒黑了,也没有打扮,比路边的乞丐好不了多少。她长得眉清目秀,好好打扮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
“张……张书记,我……我没想到您能来,我……哇……”忍了几年的泪水在这一刻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这个受伤的女孩儿,还是花样的年纪,可是却度过了常人一生都无法度过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