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越吃越穷吗？下面的老百姓在吃紧，我们在上面紧吃，这怎么行！”

姚书记分辨道：“张书记，财政再怎么穷，也不能让领导吃苦啊，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

张清扬看了他一眼，缓了一下语气说：“当然，你们的心情我是理解的，可是我再说一遍，下不为例！”

两人见张清扬不像在说反话，便悻悻然地点头。张清扬这才笑道：“你们山中的野味，农产品，家常菜，这些不都是无污染的好菜嘛，还不用花多少钱！”

桌上的人陪着笑，都说张书记真是没架子，和群众打成了一片。简单地用过午餐以后，张清扬把书记和县长单独叫到房里，说：“我下来不要影响你们的，这是调研工作，是来考察、研究的，不是检查。所以你们忙你们的，我带着你们县办主任随便走走就行了。”

两人自然不敢让他这么干，嘴上说是怕书记出现意外，其实是怕他发现意外。在他们的坚持下，张清扬也无奈，只好同意由秦县长陪自己。张清扬看了眼手表，说休息一个小时以后就到下面转转。

两人先出去，走在外面，秦书记拉着姚书记小声道：“老书记，你说张书记真是来考察的？他不是来……”

“看样子不是，反正你这些天盯着他点，我们征取把得乐呵呵的送走。”姚书记说道。

“也只要这样了，这几天我费费心吧，那个……家里你可要把好关，可不能让人追了空子上訪、告状。”

“家里交给我了……”

两人商量着下楼。张清扬并没有闲着，而是把胡保山叫来了办公室。

“保山，你我分为两路，我到下面去调研，你在县里多走走，检查一下工作，明白我的意思吧？”张清扬吩咐道。

胡保山听出张清扬的弦外之音，说：“您放心，我下午就找当地的政法部门谈话。”

“光谈话不行，要多走多看……”张清扬进一步指视。

“我明白。”胡保山点头。

张清扬没休息多长时间，就带着人马出来了。秦县长问道：“张书记，您想去哪看？”

张清扬想到：“到了你的地牌，你做主吧。”

“那正好，清田县有个岩溶洞，洞里盘旋错杂，我们也不知道它深到哪里，只敢在外面走走。但是那景色非常壮观，我带您去瞧瞧吧。”

张清扬心想我是来调研工作的，又不是带团旅游，不过却也没说破，心想去他所说的岩溶洞看看也不错。反正他最近不是很忙，时间充足，就点点头。

张清扬让秦县长上了自己的车，为的是他在前面指路。汽车刚刚驶出招待宾馆大门，从门旁突然窜出一条人影，噗通一声跪在了汽车面前。小汪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也不知道撞到人没有，车刚停下他就跳了下去，扶起车前的女人。

拦车的是一位中年妇女，皮肤白晰，看模样不像普通的农村妇女。“领导，我家老谭冤枉啊……”

一听到这个女人呼喊，秦县长的眼前就是一黑，心中暗骂道：“包胖子，昨天还答应我好好的，一定管好她，今天怎么就放出了来，妈的！”包胖子是县信訪办的主任。

张清扬走下车，见到小汪扶起面前的女人。中年妇女看了看张清扬，感觉到年轻人气度不凡，就知道他一定是从上面来的大官，马上就喊道：“领导，您……您是从上面来的吧？我……我要告状！”

“告谁？”张清扬面无表情地说。

“就告他！”中女妇女手指秦成功。

秦成功腿一软，立刻失了态，指着中年妇女骂道：“老谭媳妇，你别瞎说，不要血口喷人，你家老谭的死与县里无关，是他自杀……”

张清扬突然觉得好笑，打断他的话说：“秦县长，这位大姐什么也没说呢，她喷你什么了？她只是说要告状，你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骂，这不太好吧？”

秦成功回味过来，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红脸道：“张书记，您不了解情况，这个女人是县里的告状大王，他丈夫贪污了公款，后来在看守所自杀了，她愣说是有人险害，没完没了的四处告状！”

“他放屁！他害我丈夫，強奸我女儿……”中女妇女又想跪倒在地上，拉着张清扬痛哭。

“老谭媳妇，你别打扰上级领导的工作！”秦成功向身后扫了一眼，保卫冲上来就要拉走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