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
“陆山长是不是你杀的?”
陆山长就是白鹿洞书院修复后的第一任山长。
“不错。”朱山长笑道,“我原本不想杀他,可他一直不死,我就没机会成为书院山长,只好送他上路。”
“既然你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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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杀他是为了要做山长,何以直到十年前才成为书院山长?”
“还不是因为史真定那个老儿。”朱山长说道,“我杀了陆山长之后,原本已经打通关系,可这老儿偏偏找上门来,说自己被一个少年打伤。”
“哪位少年?”
“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少年姓王,叫什么王侠。”
王默听了,心头一震。
“这个王侠很厉害吗?”
“听史真定的口气,确实很厉害,一掌差点将他打死,他一口气跑了五百多里才敢停下。”朱山长说道,“我要利用这个老儿,所以不得不推迟计划。几年后,他伤好了,说要报仇,还叫我帮他去对付王侠。我岂会帮他?可有一天,他兴冲冲的来找我,说他已报了仇。”
“他杀了那个王侠?”
“王侠怎么可能会死在他手中?听他的口气,他与一帮人,也不知有多少,反正武功比他只高不低,一起打死了那个王侠。我当时问他,可曾碰到王侠身子,他老脸一红,说碰到了。哼哼,我就猜到他根本没碰到。他也就是个小角色而已,真正打死王侠的,另有其人。”
“如此说来,这个王侠的武功岂不是高的可怕?”
“我没见过王侠,不知此人有多可怕,但仔细想想,此人也确实可怕,竟然需要那么多高手才能打死。”朱山长说道,“后来,我因为一些私事要处理,又耽搁了几年。晃晃悠悠,又过了几年,直到那姓胡的山长卸任,我才做了山长。”
“你是怎么知道《五老笔记》的?”
“听人说到的。”
“此人是谁?”
“一个道士。”
“哪里的道士?”
“天师府的。”朱山长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猜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复斋先生’门下,祖师乃‘复斋先生’第一高足。”
“难怪你会认识天师府的道士。”
“其实,我知道你徒弟是什么人。”
“你查过他?”
“当然查过。”朱山长笑道,“说起来,我与他也有点关系。他姓傅,他的祖上有一位名儒,叫做傅子云。这傅子云是‘象山先生’第一高足。对吧?”
冷贤叹道:“没想到这都被你查到,你果然不愧为‘文雄’,文中奸雄。”
“错了。”朱朱山长说道,“我不是奸雄,更不想做英雄,我是枭雄,文中枭雄。”
王默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你们说的这位‘象山先生’是什么人?”
朱山长看了他一眼:“你连‘象山先生’都不知道,看来不是儒门弟子。”
“我原本就不是儒门弟子,我也不是哪一门的弟子,我就是我。”
“说得好。”朱山长居然称赞,“让我来告诉你,‘象山先生’就是陆九渊,又叫‘存斋先生’,他与我先前说的那位‘复斋先生’陆九龄,乃是亲兄弟。”
王默听了,仍然不懂。
朱山长认为《五老笔记》早晚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心中高兴,就继续说道:“三百多年前,江西抚州金溪有六兄弟号称‘陆氏六杰’,依次为九思、九叙、九皋、九韶、九龄、九渊。
六兄弟之中,名气最大,声望最高的当属陆九渊,其次是陆九龄。陆九渊乃‘象山书院’的创始人,所以世人尊他为‘象山先生’。你听说过朱熹吗?”
王默说道:“我当然听说过。”
朱山长笑道:“想当年,朱熹做了这白鹿洞书院山长,听说陆九渊路过附近,盛情相邀,于是陆九渊登台讲学,轰动一时。次年,朱熹与陆九渊共同讲学,称作‘白鹿洞之会’,天下文士就没有不知道的。”
“照你这么说,这两位大儒齐名了?”
“他们是齐名,但两位大儒见解颇多不和,儒门两大势力斗了一段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
只听冷贤说道:“儒门内部之争,早已过去多年,就不必再提了。”
却听朱山长笑道:“你老都不是这两派的人,当然不在乎这个。”
王默叫道:“对了,你既然是陆九龄的门下,而陆九龄与陆九渊是兄弟,那你……”
“你想说我属于‘陆派’吗?”
“难道不是?”
“是,但也不是。”朱山长说道,“我的祖师虽然是陆九龄的第一高足,但陆九龄去世得早,而且他与朱熹关系极好,不搞什么宗派,所以我不在乎这个。这白鹿洞书院因朱熹而名气大增,如果我在乎这个,我还会跑来这里做山长?”
王默听了,就觉得奇怪:“可我听你的口气,像是话中有话。”
“你能听得出来,说明你不是等闲之辈。”朱山长怪笑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大度,据我所知,‘陆派’两大派之一的‘槐堂学派’,这两天将会有弟子登门造访,届时会发生什么事,实在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