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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感受到有目光凝在她身上。
从账本上一仰头,就看到蓟大夫看着她两眼放光,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含笑问他:“蓟大哥,可是有什么不对?”
“不,不,很对!”
蓟大夫一阵语无伦次,又在心里埋怨自个没用,但终究还是大着胆子问含笑:“后日是大年三十,不知道含笑姑娘怎么过?”
含笑愣住了!
要过年了吗?
过年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字眼,自从月部没落,她为奴为婢的日子里,从来不知什么是过年。
就算是过年,也是忙着伺候人,更是忙碌。
所以,对她这种孤苦无依,灵魂无处存放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新年不新年的。
看蓟大夫郑重其事说这话,含笑有些心酸,又有些向往:“蓟大哥一家是怎么过年的?”
“我家吗?我出生在药王谷,从记事起就跟着我爹下药田,在我心里,药王谷就是我家。”
蓟大夫对过年有着美好的念想,极有兴致跟含笑说话:“每年过年,药王谷很热闹,有篝火晚会,谷中忙碌了一年的人肆意喝酒吃烤肉,还有谷主给的红封.....”
含笑接话:“药王谷美吗?我还从来没有去过药王谷。”
“药王谷很美!”
蓟大夫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勇气,突然憋红着脸开口:“含笑,我在东街医馆听到消息,帝君病重,昨日已经召公冶阁老入宫拟旨,要将帝位传给大皇子。大皇子和染娘,这个节骨眼上,没法儿回归芸居来过年。明天打理夜家事务几位长老也要从外地赶回来了,你教我替染娘管着药王医馆的账务,也该见见他们了。不如,你随我一起回药王谷去过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