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咧开嘴笑,唐云哲一时很触动。
他什么都忘了吗?
忘了秀水村、大泽湖、梧桐岛,忘了夫人,忘了他是大漠国太子,他什么都忘了,如今像个最单纯的孩童。
他这个大漠太子,和他这个唐家家主一样,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或许,他有了一个爹,什么也不记着,还会为了一只烤兔子而欢快,这样活着最好不过。
唐云哲怔愣着看着火堆,没有开口说话。
他知道,这人让阿满将他弄下马车,不仅是为了取暖,一定有话要说。
在他什么都没有摸着的情况下,最好是保持沉默。
唐云哲如今沉得住气,那个姓巫的男子扒拉着火堆继续说下去:“你身上中了很厉害的毒,我是在救你。”
这世上有无缘无故好吗?
他和这个姓巫的男子不过是萍水相逢。
唐云哲不信这人是为了救他,他看他的眼神,可没有看阿满那么柔和。
他不说话,那人继续说下去:“阿满扶着你下马车时,你有没有感觉身子轻快了些?”
难道,他身体里的毒解了?
唐云哲看着他,他摇了摇头:“没解毒,我暂时出手替你压制了,你身上中的毒太复杂,拿你试毒的人给你喂下太多东西,以毒攻毒,你的身子本该没事。但你染病后身子亏空得厉害,心绪复杂,所以体内的毒失衡了。”
“我救你是另有目的,我是陶滇巫家的人,巫家擅以毒医病,我使毒一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棘手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