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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恍然如梦!
夜染感觉,那样的百里青黛,如何配得上义兄的好?
如何配得上义父义母的疼爱?
如何配得上菡儿的敬重和亲近?
“义父心口疼的旧疾,可有复发?菡儿嫁人了吗?今天我替人诊病时,遇到一个犯了咳症的病人,想到菡儿自小落水犯下旧疾,一会儿开个保心口的方子给义父带回去,还有治咳症和食疗的法子,你帮我捎给菡儿…..”
听着耳边絮絮叨叨像小麻雀的声音,百里炎仿佛回到了从前。
他以前总是奢求不敢奢想的。
如今,她还能再站在他面前,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便是这世上最美妙动听的乐曲。
母亲一事,黛儿如此自责,菡儿为她入宫一事,更不能让她知道。
百里炎轻嗯了一声,岔开话题:“黛儿,我刚从宫里来,皇上命我将越王府嫡次子押去了御书房。新科状元易朝阳入了翰林院,授七品翰林院编修。他以寒门学子入仕,能从翰林院起步,可见皇上要重用于他。他今日在琼林宴那番话,是不是你授意的?”
“是,我昨晚让阿满给他带过话。”
夜染长吁一口气:“寒门学子一朝高中状元,一脚踏入了朝堂的门槛,我真怕他为了前程仕途,不会按的我话去做,宫里那人自己身上缺什么,便稀罕别人有什么,去岁秋闱在州府,易朝阳被人诬陷下毒,是我救了他,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易朝阳中了状元,散落在各处的皇宫探子,一定会将当日秋闱一事细细上报。”
“我对易朝阳有恩,如果易朝阳知道骁王与幽王的关系,还踩幽王一脚,那皇上会以为他是居心叵测,见利忘义之人,这样的人就算是捧上去了,也有一天会化成恶狗反扑其主。”
夜染替萧素荷松了一口气:“易朝阳赌对了,既帮我一个大忙,给皇上递了梯子,又为自己搏得了前程。”
夜染已经是做了娘亲的人,但她这样抛开心扉跟百里炎说话,还是让他感觉,跟她说话的是以前百里府那个小女孩。
他眸子里满是宠溺的笑,等她说完了,夸赞一句:“只有我妹妹,才有如此玲珑心思,能破了这样一局死棋。”
“不是,我一开始也愁着如何能救下阿松,又能不牵扯百里家破了这局棋。一时没有想到易朝阳,是张鸿搏点醒了我。”
百里炎眸子里笑意一滞:“长公主家的五公子,他为何会给你出主意?”
夜染将昱城他设局一事说了,一直说到二喜子昨晚上诊堂来,让本草堂大夫出诊,她将云颜她们接回来。
“义兄,张鸿搏演了这么多年的纨绔,却在我面前伸出爪子来,是为何?”
在百里炎眼里,他的义妹是世上最好的女子,所有接近义妹的男子,都是因为喜欢。
不过!
一想到张鸿搏年岁方二十,而如今的黛儿已经改头换面,还是两个孩子的娘,如果说张鸿搏是这种图谋,那就太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