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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芸竹和陆老爷子,帮着陆俊将菜端到陆家后院,很快消失了。
满桌子的菜,桌上只搁着两副碗筷,陆俊与玄诚道长相对而坐。
玄诚拿起筷子,挑了一只香辣虾搁嘴里嚼,咬着咔嚓脆,皮都没吐出来,一只虾咽下去,赞不绝口。
“虾壳酥脆,香辣入味,你这手厨艺,也不枉老道来赴你这场鸿门宴。”
他将筷子搁下,拿了一个清蒸大螃蟹,手上剥着,嘴里没闲着:“你这回在州府,大难不死,逃过一劫,必有后福。”
“诚如道长所言,学生再次逃过一劫,当年被殷洪所害,是有染娘帮扶,才有我得萧老器重一日,州府一事,当真万分凶险,也是有染娘在,才化险为夷。”
陆俊替玄诚道长舀了一碗猪肚鸡汤,恭敬的双手递过去:“我和芸竹欠染娘的太多,这一辈子也难还她如此大恩。道长是活神仙,想来早算到染娘在州府有此一劫,陆俊愿赌上前程,为染娘求一道逢凶化吉的卦象。”
“谁说是染娘的劫难?是骁王殿下的劫难。”
玄诚道长举着筷子,郁闷不已:“世事难料!老道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染娘会随梧桐书院一同去州府。他躲到了州府去,终究没有避开这场劫难。你跟我说说,此次州府之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陆俊于是一边替玄诚道长夹菜,将刚到泰安客栈发生的事情,一直到第二场放考结束,发生的事情,还有听到骁王府发生过什么,全一五一十跟玄诚道长说了。
“州府都传遍了,是公孙小侯爷,拿着几尺白绫去骁王府门口传旨。骁王殿下如何受得了这种屈辱?一怒之下,将那个自称妾室的女人,还有传旨公公全砍了,还卸去了公孙小侯爷一条手臂。冯夫人说,那天染娘来过府城街,一是因为我要放考了,二是林夫人约她看铺子,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陆俊忧心仲仲:“我从州府动身前,从冯大人那儿得知,骁王殿下四处找寻,没有染娘的消息。我和萧公子急着回秀水村来,便是想着星儿还在梧桐书院,染娘一定会回秀水村,岂料……”
“是劫难躲不过啊!”
玄诚道长感叹了一句,然后看着陆俊:“你以为,骁王府门口杀了人,会如何?”
这件事情,他和萧子骥一路从州府回来,在路上讨论分析过。
陆俊神色凝重:“传旨公公毕竟是皇上身边的人,而这个公孙小侯爷,听说很得皇上器重,更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弟弟。道长,西陵州怕是要不太平了!”
“岂只是不太平?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玄诚道长告诉陆俊:“那个自称骁王妾室的柳如烟,是应国公府当初塞给骁王府的人,贵妃娘娘入宫前,其实是应国公府的养女。骁王倒好,冲冠一怒为红颜,何其痛快?这一剑下去,得罪的不止公孙侯府和京城那位,还有应国公府,这是要将天下搅得天翻地覆,等于将骁王府的势力摆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