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将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搁,站起身来:“我今晚去偏房歇下。”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夜染牵着月儿,带着大娥上马车时,春桃已经拎着一个包袱,在一旁等着。
她已经收拾干净了,穿了一身干净的布衣,不施粉黛的样子,让夜染顺眼多了。
大娥搂着月儿上了马车,夜染扭头看她一眼,春桃垂下头,一言不发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驶出了宅子,殷天站在院内高处的青石板台阶上,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周管事在一旁小心翼翼问:“主子真不跟王妃一起回秀水村去?”
殷天沉默的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不说话。
周管事真是操碎了心,大着胆子道:“王妃生气了,主子就该多哄着。”
殷天这才扭过头来,问周管事:“怎么哄?”
周管事是过来人,以前是贵妃娘娘派到骁王身边的,最早跟在皇子府的。
这一辈子,他什么没瞧见过。
“依老奴看,昨晚王妃要去偏房歇下,主子就该说,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歇在偏房?主子腾了大房给王妃住,主子去住偏房。如此一来,王妃这气也消了一半,主子再顺势哄哄,解释清楚,王妃是通情达理之人,心里又有主子,也不会一直跟主子置气。”
殷天冷飕飕看了周管事一眼:“那昨晚,你为何不提点本王?”
昨晚主子那气势,一个眼刀子都能将人给戳穿了。
他敢吗?
“本王的娘子如何哄着,自有分寸,真让你提点不成?”
殷天傲娇的训了他一句,突然翘了一下唇角:“本王晚两天回去,是打算将州府调来的人,替染娘带回秀水村去。百里炎快来了,以他的手段,任何一点蛛丝蚂迹,别想瞒过他。这二十来人,还是要在牙婆手上走一个过场,方能掩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