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忙活了大半个月,地基挖好,开始往上砌屋子时,光伙食费已经用了三四两银子。
吴大娘细细算一回账,惊了一大跳:“染娘,这建屋子最少也得二三个月,这才多久,用了快四两银子了。”
这村里谁家建房子,给了帮工钱,都是不包中午一餐饭的。
包了中午那餐饭的,也是相熟的邻里,不给帮工钱。
再说,那帮工钱最多给个十文钱。
没有夜染这般大方,一给给十五文钱一天,还包上一餐伙食,再这么吃下去,屋子建好了,光管中午的伙食都要花掉二十两银子。
如此花钱如流水,吴大娘不由得慌了神。
“大娘,一开始说好包伙食的,这突然改主意也不好吧,谁还愿意卖力给咱家建房子。”
大主意拿下来,夜染过了最忙的时候,安抚吴大娘道:“那新屋子咱们要住一辈子的,只要屋子建好了,多花些银子不算什么,这么些天过去,我寄在本草堂那些兰草膏该卖完了,我再熬些寄去卖,将上回卖兰草膏的银子收回来。”
夜染上回寄在本草堂卖的兰草膏,足足有一百罐,一百文钱一罐,算下来有十两银子。
那钱拿回来,还愁啥伙食费?
吴大娘这回放宽了心:“那大娘帮着你多熬些药膏。”
熬那药膏不费事儿,先用碾子将商陆片细细磨碎了,再和别的药草一起,搁在化开的猪油里慢慢熬,待歇了火,再将薄荷汁挤进去。
只是,在陶罐上绘兰草是个细致活儿,要费上不少功夫。
这突然熬药膏,她得托人跟周芸竹说一声,让她采一篮子薄荷送过来备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