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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太熟悉,果然,秦佔下车时看到路边种着茂密的栀子花,闵姜西在深城养了那么一小株都很香。
闵姜西要去后面拿行李,秦佔和秦嘉定已经拿好了,她说:“你们等一下,我去隔壁拿钥匙。”
隔壁门口,一个精神还很好的老太太坐在那里摇扇子,已经看了闵姜西半天,闵姜西走近,笑着叫道:“陈奶奶,您最近身体怎么样,鼻子还过敏吗?”
老太太抬眼看着她,似是有些楞冲,闵姜西笑着说:“我是西西啊。”
老太太摇扇子的手突然停住,慢半拍说:“西西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拉住闵姜西的手,闵姜西扶着她起身,跟她聊了几句天,老太太看向车边的两个人,“带朋友回来玩?”
闵姜西微笑着道:“我结婚了,那是我老公和他侄子。”
老太太又意外又开心,愣是走近了多瞧秦佔和秦嘉定几眼,她这一上前,周围邻居也都跃跃欲试的靠近,其中老一辈的人闵姜西都认识,其中也不乏一些中年人,闵姜西看了陌生,但大家无一例外的热情,听说是梁晚珍的外孙女回来了,还叫他们去家里吃晚饭。
有人笑眯眯的问秦嘉定,“你多大啦?”
秦嘉定说:“十五。”
“哎呦,十五岁就长这么高了……来,拿着。”
对方递给秦嘉定一个他没见过的东西,看着像某种水果,他不要,对方硬要给,他摇头真的不要,对方抓住他的手腕,硬塞给他。
还没等进家门,先在门口开了个招待会,几分钟的功夫,秦嘉定手里多了好几样东西,就连秦佔手里都拿了一串五岁小女孩送的栀子花环。
闵姜西开门让他们进去,关门的时候,有种谢幕的既视感,上楼,她先给秦嘉定收拾房间,把秦嘉定安顿好,又去隔壁整理,秦佔坐在沙发上,身边是几摞老相册,他看到一张浓妆艳抹,抱着玩具兔子咧嘴笑的小女孩照片,扑哧一声笑出来:“一看摄影师就不懂你的心,你又不爱这种小女生喜欢的东西,笑得好假。”
闵姜西转头看了一眼,“那是我妈。”
秦佔脸上笑容登时僵住,“是妈?长得好像你。”
闵姜西说:“后面有日期。”
秦佔把照片翻过来看了一眼,果然,时间显示1975年6月1号。
闵姜西铺床单,口吻如常的说:“裤子脱下来。”
秦佔抬眼看向她,慢半拍道:“这么突然,怪不得急着换床单。”
闵姜西说:“你裤子不干净,陵园地上常年都是灰,脱下来换一条。”
身后传来簌簌声响,不多时,秦佔从后面贴上来,险些把闵姜西压倒,闵姜西说:“去洗澡。”
秦佔低声说:“一起。”
闵姜西视线微垂,轻声问:“为什么要下跪?”
秦佔微顿,紧接着道:“我拜你外婆和妈妈不是天经地义?”
闵姜西说:“我从来没见你跪过谁。”
秦佔被戳到笑点,边笑边道:“我平时没事干嘛要给人下跪?”
闵姜西不说话,秦佔搂着她道:“原来你这么心疼我,我跪外婆和妈都不行?”
闵姜西说:“就是没想到。”
秦佔说:“我们家还是挺传统的,尤其我从小跟我爷爷一起长大,妈对你有生恩,外婆对你有养恩,少了她们其中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有今天的你,不光因为她们是长辈,因为她们是你的长辈。”
闵姜西抬起胳膊抱住秦佔,房门被人敲响,秦佔想也不想的说:“进来。”
秦嘉定推门而入,“这能连网…”
话未说完,他看见床上没穿裤子的秦佔,半秒都没等,怎么进来又怎么出去的,听见关门声,闵姜西抬头狠狠地给了秦佔一下,秦佔倒吸一口凉气,“我忘了……秦嘉定又不是外人,看就看呗。”
说罢,不等闵姜西出声,秦佔又说:“看在我今天已经下过跪的份上,别再让我跪了。”
闵姜西抬手,秦佔闭上眼睛,没有等到落下来的拳头,闵姜西重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