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说:“那怎么那么晚才到家?”沈母说:“路上没敢走太快,怕吴佳佳累着,走走停停的,对了,李大夫还给开了几副中药调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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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药调养身子的,说要多喝红糖水,走的时候李阿姨直到吴佳佳是知青,还送了两斤
红糖呢。”
沈父说:“都是父母的宝,在这里受这样的罪,吴佳佳也是嘴紧的,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说那个男的是谁,真不知道这姑娘经历了什么。”吴佳佳今天仿佛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那种疼痛是刻骨铭心的,那是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身上往下撕那块肉,窄窄的冰冷的床,冰冷的器械,自己身体也冷的不停的战栗,
冷到极致仿佛灵魂也在冷的发抖。多想自己的妈妈能够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给自己一个暖暖的拥抱也是好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只有自己躺在这里。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了,被扶着走下手术床的时候吴佳佳看见了旁边的那一团血迹,年轻的心没有由的狠狠的一恸,就这样解开了这样的羁绊,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但是自己却没有后悔,自己还年轻,不应该为这样的事情来承担自己承担不了的责任。
回来的路上,沈家的婶子一路搀扶着自己,短短的一段路两个人整整的走了一下午,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沈家的婶子累的脸色都白了。
这样的帮助不是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就能感谢的了的,可是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只能把这份感激深深地埋在心底,等到自己以后再报答了。时间慢慢的往前走,培军又来信了,信里满是意气风发,对未来美好的向往,负责读信的培田抑扬顿挫的读着自己二哥的信,心里满是对二哥的羡慕佩服,自己的二哥现在是解放军,是保家卫国的,是最可爱的人,二哥现在还在新兵训练,那些训练都很艰苦,但是二哥说他都没看在眼里,他是带着家里人的希望去的,一定要干出一个样
子来,要不然对不起家里的人。培华对自己的弟弟去当兵还是满心的羡慕的,不过想到家里现在爷爷奶奶们年纪都大了,爹娘的身体又不是很好,自己作为最大的孩子就得在父母爷爷奶奶跟前尽孝,自
己是长子,就得把这些责任担起来。不得不说,培华受的儒家文化的影响还是很深刻的,在他看来,“父母在不远游”,自己是长子,不光担负着照顾父母的责任,下面的弟弟妹妹也是自己的责任,自己得帮着父母把这些弟弟妹妹培养成人,就算是因为家庭成分的原因二十多了还没有找到媳妇,自己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七八岁的年纪就跟着父母回到这个小村庄,这么些年过去了,自己的心性是个什么样自己很清楚,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根本就没什么用,倒不如就这样,干好自己该干的事情,闲暇之时看看书,跟孟教授齐向南他们一起谈谈
天说说地,也是一种生活享受吧。秋风又起之时,弟弟培焜已经能够跟在培茵身后跌跌撞撞的走了,培茵觉得弟弟能走倒不如不会走的时候好看,你得时时刻刻的看着他,要不然那些沟沟坎坎甚至是井台
子都是危险的去处。太阳好的时候爷爷会在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梧桐树下的躺椅上晒太阳,躺椅上放着一床薄薄的小褥子,爷爷的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小被子,看着在院子里玩闹的小姐弟俩,
觉得有些荒廖的院子也生动起来。培焜穿着培茵小时候穿过的那些棉衣服,里子是柔软的细棉布,表子是红色的粗棉布,夹着薄薄的棉花,还是开档的,露着小鸡鸡,跟在培茵的身后,嘴里喊着“姐姐,姐
姐”,培茵在前面,边走着边回头说:“培焜,姐姐在这里,你过来抓姐姐,抓到姐姐姐姐就给你好东西哟。”
奶奶看到这小姐弟俩在院子里转圈圈,笑呵呵的说:“培茵,跑慢点,别让培焜摔了。”
培茵说:“奶奶,没事,培焜腿脚灵活着呢。”
在一边晒太阳的爷爷说:“你看看你,老婆子,咱们培茵把培焜看到这么大,你看培焜摔了几回?你快去忙你的去,甭管他们俩。”
奶奶嗔怪的说:“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吗,看看你,这么多的话等着我,好好好,我忙我的去。培茵啊,玩累的就去屋里喝点水。”爷爷看着走到厨房去忙活的奶奶,招手让培茵带着培焜过来自己身边,转头看了看再厨房里忙活的奶奶,批了撇嘴,悄声说:“别听你奶奶的,男孩子哪有不磕着碰着的,
男孩子就得皮实,要不然哪里有男孩子的气概。”培茵捂着小嘴,笑嘻嘻的说:“爷爷,您放心,培焜啊我一定把他养成一个男子汉弟弟,以后呀我还要指望着弟弟保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