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热闹了没几秒的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这种安静诡异而尴尬。
徐子荞看了一眼颤巍巍晃悠的病房门,突然有种跳下床逃跑的冲动。
可显然,男人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容寂圈在徐子荞腰上的坚硬得如同钢筋。
两人的头挨着头,容寂微微侧脸,就能吻到徐子荞的脸颊或耳垂,这样的亲密,让容寂流连忘返,
“分手不可能,只要我还活着,这辈子都不可能。荞荞,别被你看到的所欺骗,我并不是良善之辈,如果这世界上有鬼魂,即使我化身为鬼魅,也不会放开你……”
他的确曾想过,如果他真的牺牲,那么有个真心疼爱她的人,接替他的位置,他才能放心,可这种想法,就像钝刀割肉一样凌迟他的心。他容寂,原来只是个小气的俗人,他的女孩的未来,他舍不得由自己之外的任何人来给,他不放心,也……不甘心。
徐子荞张了张嘴,他的话阴森狠厉,可笑的是,却让她满心向往……
她埋下头,望着病床上雪白无垢的被子,心中苦笑:呵,徐子荞,你彻底完了!你怎么能这么爱一个人,情深不寿,难道妈妈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答应绝不会在故意瞒着你,”容寂沉吟片刻,说,“嫁给我,那样就算有一天我牺牲了……我的妻子,会第一时间知道。”
徐子荞眼角尚且挂着泪珠,愣住了。
容寂爱怜地轻抚着女孩有些凌乱的长发,胸腔中浓烈的情感多得仿佛即将要喷薄而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希望捧着我骨灰盒的,是你。”
谁料听完容寂的话,徐子荞脸色骤变,原本因为一直哭泣缺氧而泛红的小脸登时又煞白一片,爆发出一阵崩溃似的哭声:“谁要给你捧骨灰盒?!你神经病!呜呜呜……混蛋混蛋混蛋!我不要……我不要!”
伤情的氛围顿时烟消云散。
“好好好,不要捧不要捧。”容寂一个头两个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女人好难哄……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水分可以变成眼泪。
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的容大领导也不想想,哪个正常男人会在求婚的时候让自己的爱人将来给自己捧骨灰盒的?
“容寂你混蛋……呜呜呜……你要是死呜呜……了……我、我就守寡了……得一个人……呜……带孩子养、养老人,好累啊呜呜呜……”徐子荞一边嚎啕大哭,双手一边牢牢圈住容寂的脖子,就怕他下一秒就不见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她到底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容寂低笑一声,心软得一塌糊涂。
一边单手轻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安抚,“好,不让你守寡。”
“呜呜呜……你又想、想骗我……你的信用,已经,已经破产了呜……”
“我发誓。”屈指弹了一下女孩的额头,然后手指并拢做出发誓的姿势。
“不、不行……我不信,”徐子荞粗鲁地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和汗水,挣扎着往床下走,抽噎着说,“你……你的军服呢?你得对着它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