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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寂当然是不服气的,他的“A·C”才初现雏形,还有无数想法和计划要去实施,这种时候,当什么兵啊?这不是开玩笑吗?
对于他的这种抗议,容先生只当没有看见,直接下了命令,怎么狠,怎么操练,务必让容寂彻底趴下!
被老兵油子们“虐”了三个月,容寂决定不再跟他们硬碰硬。妈的,这劳什子的军营生存游戏,他不玩了!他要逃去美国,跟他的兄弟们汇合。
机会很快来了,一次野外负重越野五十公里的拉练,容寂找准了机会,半途溜了。
在藏身的小树林多了整整一个昼夜,容寂丢下一干负重,只带着军用干粮和水,打算穿过小树林,徒步到邻市,再想办法联系远在美国的兄弟们。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他走到一处被人严防死守的废弃木材仓库。
野兽对危险,都有着天生的直觉,容寂也是如此。
废旧的仓库背靠着山坡而建,他借着野草和灌木隐藏行踪,潜行到一处被钉着木板的窗口,透过胳膊粗细的窗户缝,他看见了一个被困在其中小女孩。
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白色的公主裙,早已经满身脏污。因为年纪小,脸上还能看出婴儿肥,但尖尖的下巴已然有了美人坯子的雏形。
那双大大的眼睛干净得像一汪清泉,她朝容寂笑了笑:“哥哥。”
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而是出头,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担忧,害怕……各种情绪在她的眼睛里纠结成团。
一个人,七岁和二十四岁,还有多少相似度呢?
容寂不知道。
脸上早没有了软嘟嘟的婴儿肥,而是带上了成熟艳丽的美,但那双漂亮的眼睛,依旧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一样。
他一眼就认出了她,记忆中,两个月前还在那个仓库里朝着自己笑得像个天使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容寂轻声问,藏在被子里的手指狠狠掐着自己腿,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不激动。
徐子荞暗暗叹了口气,果然,他又忘记了。
说不出心里的那点失落是为什么……她要习惯才对,这是他正常的病理反应,况且等容寂真正康复,这些处在他纷乱记忆点所经历的事,很可能全部都忘记。
但是……如果,他能永远……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徐子荞拍了拍自己的脸,如同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笑着回答:“我叫徐子荞。”
徐子荞……原来她叫徐子荞。难怪,她那时候自称“荞荞”。
容寂看着陌生中带着熟悉感的脸庞,突然笑了。他本以为,她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也会变成他永远的遗憾。
仓库里的小姑娘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嘴唇,走到窗户下边,问:“哥哥,荞荞想喝水水。”
像着魔一样,容寂摸了一下腰侧悬挂的军用水壶,毫不犹豫地解了下来,从缝隙里递了进去。
小女孩的手白白嫩嫩的,有点像大院里每年从池塘挖出来的藕节。双手捧着军用水壶,看起来仍然有点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