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跟自家打发去的人马碰上了,这才听说后来的事。因此两人一回来,就从马上跃下来往里面跑。一路都有将士呼喊着问安,两人随口应承着,一点也没停留,直接奔了帅账。十三才起来要去迎,就将俩侄儿进来了。
什么话都没说,俩孩子就跪在脚跟前,“十三叔!”
说着话,视线都落在他的左手上。
十三将左手抬起来,“没事,不妨碍什么。”
可为了弘皙那混账,您生生削去一指。
弘晖就喊太医:“是不是一直没用止疼药?”十三叔这几天就没怎么睡,不过是强打精神罢了。
十三摆手,“无碍,不能用药。”
弘显就道:“乌雅将军着人从准噶尔送粮草来,估计是等到咱们接住茬。您用药吧,大帐中有诸位老将,还有大哥和侄儿看着,肯定不叫出差错。您用药吧!”
十三用右手在两个侄儿头上揉了揉,“起来吧,倒也不是为了这个……”
那为了什么?
十三的眼神幽暗,随即就道:“此战不用打了,那便也没有上战场将功折罪的事了。你们先去洗漱,我先见大策凌,有些事得我跟此人谈。你们只告诉我大概的情况就行了。”
弘晖和弘显尽量简单的把事情说了,十三爷听的眼睛里亮光一闪,眼里最后那一丝遗憾也没有了!若是天意如此,那便如此吧!二哥可惜,可看着这俩孩子,他觉得这份可惜是值当的。莫说自己本就希望渺茫,便是不渺茫,在自己不能保证儿子能长成这般模样的情况下,他也宁肯是老四或者老六。
因为他真的没法舍了这两个已经长成,且已经有胸怀有魄力有能力的孩子。
那么,就这样吧!
他的右手重重的拍在两个孩子的肩膀上:“去!洗漱之后,简单的吃点,完了咱们叔侄再说话。”
两人没耽搁,但也真没耐心好好的洗,胡乱的洗出来,换了衣服,烘干的头发,十三叔那边已经料理完了。
弘显就亲自去找太医,“止疼的药赶紧备上,再这么疼下去,把就把人熬干了。”
可药熬上了,十三却要升帅账。
弘显急匆匆的想去拦,弘晖一把拦了,“十三叔是想把弘皙的罪,在这里给了了。”
所以呢?
所以十三站在牙帐前,要替弘皙承受那八十棍。
弘显跺脚,扭脸问边上的副将,“弘皙关在哪里?”
那人指了指一处帐篷,“人在里面。”
弘显急匆匆的去了,弘晖紧随其后,这事得跟弘皙谈。
十三叔能替弘皙挨这八十棍吗?能!但你要知道,十三叔若是全担了,你弘皙以后想再要什么差事可就不能了!今儿十三叔的初衷,不是替你挨打,而是叫你站出来,像个爷们似得去担责的。只要罪责你担了,这事才算是了了。
只是干坏了一件事——而已!
满朝的大臣,甚至包括这些皇叔,谁能不犯错?错了就错了,你认了罚了,这事就过去了!可要是不担责,这算什么呢?
从根子上毁了弘皙,不能这么干!
十三叔不能这么干,自家和哥哥也不能这么干。这些事这几天要是弘皙还想不明白,那这除了自己和大哥,谁都不能去点拨。不看一面看一面,还有二伯的面子呢。况且,这是堂兄弟,一样是皇孙,还是受教于皇上的皇孙,便是要压下他,也不能叫他以这样的姿态落幕!
于是,哥俩就站在弘皙的面前。
弘皙知道外面的消息,只知道个大概,真是又急又恼,这几天,十三叔有多焦心,他就有多焦心。这会子这哥俩来了,他张嘴想问什么,但到底没说什么。
弘显低声道:“我们就是来告诉二哥一声,我们安全回来了。十三叔此时升牙帐,军中的事情也该了一了了。”
弘皙一时没明白这个了是怎么一个了。却听弘晖道:“十三叔是居其位、安其职,尽其诚,得做到有始有终。”
这话一出,弘皙有点明白了,这居其位、安其职,不就是说,在什么位子上,就得承担什么样的责任。
反之,若不能承担责任,那你有能有什么位子呢?
这俩人是来提点他的!
等十三站在牙帐前,看着跪在身前的隆科多和赫舍里心裕,他不由的朝关着弘皙的帐篷看去,然后就看到弘晖和弘显陪着弘皙慢慢的走了过来。
此刻,十三鼻子一酸,却真的笑了,笑的无比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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