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给你们就是你们家的人,她怎么过日子,过什么样的日子,那是你和老八的事。”太后直接起身了,本来叫了那么多孙媳妇进宫,是想叫她们以老八家的为鉴,结果现在可好,老八家的这个硬邦邦的劲儿,别给这些孙媳妇做了榜样才好。
哀家看来是真的老了,说不得,管不得了!
这话一说,桐桐心里都咯噔一下,她觉得太后是真生气了。
其实老太后很好相处,没事绝对不找事。太后本也不是很喜欢良妃,但不训斥八福晋,这不就是纵容不孝吗?太后管了,然后八福晋不是很服管。
这些娘娘们有一个算一个,这会子都惶惶然。
正因为太后不是皇上的亲额娘,而大清以孝治天下,皇上才越发的孝顺太后。更别说后宫了,谁敢这么着跟太后说话。
良妃吓的几乎都站不起来,太后要走了,她噗通跪下了,“皇额娘,老八家的不懂事,回头叫老八好好的……”
话没说完,太后转到后头去了,再也瞧不见了。
良妃满眼复杂的看向八福晋,眼睛狠狠的闭了闭,老八要是再不管束媳妇,他势必会被拖累的。她当时什么也没说,但回去就打发了伺候的人,“你在宫门口等着老八,见了他就告诉他,一日不管好媳妇,我这个额娘就一日不吃饭。”
“娘娘……”
良妃摆手,“去吧!”今儿这事,一个不孝压下来,真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良妃想的是对的,皇上叫了儿子过去训斥,结果慈宁宫的消息传过去,把皇上气的够呛,但皇上还是什么也没言语。只说老八:你的家事若是处理不明白,那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老八的脸一瞬间煞白:修身齐家后,才能治国平天下呀!
皇上摆摆手,“行了!去吧!处理明白了咱再说。”
这边被皇上打发出宫,那边宫门口就被额娘捎话。
可这个福晋也是皇阿玛当年指婚指来的,可谁知道如今是这样的性情。他没直接回府,而是直接来了老六家。
嗣谒把小八交给奶嬷嬷,这边才听福晋说完在慈宁宫的事,老八就来了,他来干什么?
结果老八见了他六哥,直接问了一句:“六哥是怎么管束六嫂的?”
管束?怎么还用上管束了呢?
我这样的,像是能管束的了福晋的?你是不是对你六哥我有什么误解。
但是你能这么误解,这还是比较有面子的!他一脸的深沉,“管束嘛,这个说来话长了!”
不急!我就是专门取经来的,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
嗣谒挠头,紧跟着就皱眉道:“手段可以多样,目标明确就行,对吧?”
对!
“所以,我的手段就是投其所好!这个投其所好的意思就是她喜欢什么你给她什么,说话只说她想听的,吃饭只挑她爱吃的。府里无关紧要的小事,统统由着她!她忙着那些小事了,就不记得还有大事了!不记得还有大事了,就不出来捣乱影响大事了。如此,各司其职,互不打扰,岂不是好?”
老八怔愣了一下,然后认真的看老六:六哥你是认真的?
难不成我没事在这里闲扯淡哄你呢?
老八沉默,良久之后才道:“六哥你那个……也不像是管束呀?”
这个你就不懂了。管有很多种,有硬着管,有软着管,只看你福晋是吃软还是吃硬了!毕竟嘛,手段不重要,目的达到了就行!我家福晋是吃软的,所以呢,我当然就只能软着管了。
老八心说,你是不软着不行!你倒是想来硬的,但估摸你是硬不过人家吧!不软着你有啥办法呢?
这么想完就叹气,自家那个福晋呀,用这个法子估计是不大行!那是个你硬她硬不硬都敢碰的人。软的话,也不行。她呢,又是个你软她越发的硬的性子。这种人怎么管?怎么弄?
他是真麻爪。
嗣谒就道:“这就是因人而异的事!就像是那乡下汉子,人家管媳妇就没那么些道道,人家就是信奉拳头,那话怎么说的?”他说着,就看赵其山。
赵其山低声道:“回主子的话,那话叫‘打到的媳妇揉到的面’……”
嗣谒点头,“对!就是这个话,意思是就没有打不好的媳妇!”
这话说的,老八甩袖就走。
嗣谒嗤了一声,起身就回后院,回去就跟桐桐学呢,“跑来问爷,爷的媳妇哪里都好,需要管需要教吗?好的不用教,不好的教了也没用……”
桐桐过滤掉夸她的话,剩下的那个是啥意思呢?怎么听都觉得你是在撺掇老八打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