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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垂垂老矣、骨瘦如柴的老人忽然间潸然泪下，一点征兆都没有。

黎北念看见的时候先是一懵，随即，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穆彻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上辈子看到的时候还要差劲，黎北念记得清清楚楚，上辈子的时候穆彻虽然也是在病中，但是每一次见到，不说精神抖擞，但也看起来干干净净，面貌精神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仿佛日暮西山，就快要死了一样。

黎北念心中有数，对这一家人越发不齿。

可不得不否认，这样的招数，对穆西臣来说肯定是比他维持壮年状态来的有效果的。

从穆西臣此时微微收紧的手掌就可以看出。

只是面上，穆西臣依然是面无表情。

吴美亚见穆西臣无动于衷，急得抹了抹眼泪，道：“西臣哪，你爸爸这几天一直在念叨你，说对不起你们母子，对不起你，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本来就身体不舒服，因为吃药全身上下都在疼……”

穆西臣依然是没有一点的反应。

黎北念听到这声泪俱下的话，结合起穆彻现在这个模样，缄默不语。

见他们都没有说话，吴美亚又声音哀戚地说道：“自从你撕了他专门给你留下的遗嘱之后，精神状态都是这么差，你于心何忍啊，他再怎么样对你，都好歹是你的爸爸啊！”

好歹是他爸爸。

呵呵！

穆彻在为了穆东霖搭桥铺路而算计他的时候，有想过好歹他们还是父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