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遥遥看向家属观众席,裴宴一手拎着她的灯牌,还是?那?幅略带冷淡模样。
于?是?她露出一个笑容。
“当初在浔阳,我因为那?件众所皆知的麻烦,失魂落魄跑进她的小饭馆。如果没有她,我现在恐怕还浑浑噩噩。”
“嘉瑞邀请我参加选秀的时候,我曾因为家庭原因退缩,也是?她鼓励我,让我走自己想走的路。”
“在《追女》摄制过程中,我遇能和?母亲相认,能解决之前的诽谤,都少不了她的帮助。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谢望舒说着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我一直在想……我是?何其幸运,与?你相遇。”
“有你成为我的朋友,是?我一生中发生过的,最幸运的事情。”
摄影师此时,给了裴宴一个特写。
裴宴对着镜头?挥了挥手,被眼镜挡住大半的眼睛,明显弯了弯。
“钻石少女”九位成员都宣布完毕。
谢望舒平复心情后,和?其他八名?成员一起,对着镜头?,喊出了属于?这个团队的口号:
“大家好?,我们?是?钻石少女Diamonds!”
至此,《追光吧!练习生》成团夜,正式结束。
尽管成团夜已经结束。
但《追女》的观众们?,依旧无法抑制亢奋的心情。
这一晚上,《追女》基本承包整个微博热搜,而谢望舒一个人就承包热搜前三。
#谢望舒 C位出道#
#谢望舒身世?#
#神仙友情#
前两个倒是?一目了然,第三个却让一些吃瓜不及时的路人疑惑。点?进去一看,这个热搜讨论度竟不输给前两个。
热搜广场上,蟹粉哭成一团。
谢望舒曾提过几次裴宴帮她的事,但没有一次像这回?一样详细。
蟹粉都感动坏了。
【呜呜呜,叔叔和?裴小老板这是?什么神仙友情?这种友情真的好?羡慕。】
【我宣布,从此裴小老板有什么需要,本蟹粉头?一个帮着冲锋陷阵。】
【+1,今天开始,我就是?南金玉免费水军。】
蟹粉大多更站在谢望舒角度,而路人感慨的角度就更多。
【看了下蟹粉姐姐们?的科普,天呐,这裴小老板是?什么神仙朋友?我也好?想要这么个朋友QVQ】
【这种朋友可遇不可求,谢望舒说得对,这的确是?很幸运的事。】
【最牛的是?,这对朋友本身也真的都是?神仙。谢望舒不提身世?,唱跳天赋和?大提琴都一绝,简直天生爱豆;裴小老板也是?豪门出身,年纪轻轻就是?南金玉这种高级餐厅的总经理,并且还拿过厨艺上的大奖。果然只?有优秀的人能和?优秀的人做朋友。】
……
网上一片沸腾。
而此时的南金玉,也是?十足热闹。
今天初五,南金玉本不开张。
不过白宜年提前跟裴宴打好?招呼,专门给出道组成员预留一个包厢,开个小型庆功会。
钻石少女出道后,是?由乐竹和?嘉瑞联合控股的小型经纪公司运营,而白宜年,自然是?运营团队中的一人。
其实在此之前,整个节目组,已经开过大型庆功宴。只?是?这庆功宴,有不少媒体、站姐在场,小爱豆们?都顾不上吃饭。
直到庆功宴结束,运营团队请的才把她们?接到南金玉,让她们?好?好?吃上一顿。
小爱豆们?都感动坏了:“呜呜呜我爱乐竹,我爱嘉瑞!”
“一个多月没吃南金玉,想死我了!”
九个人只?需要点?一个招牌套餐,裴宴带着两个帮厨就能搞定。小爱豆们?大都馋南金玉酒的味道,之前不敢喝度数高的,现在却没有顾忌。九个人一口气喝掉十来瓶青梅酒、蜂蜜石榴酒,裴宴上去的时候,一个个都已经半醉,正在兴致勃勃地说恋爱话题。
长发酷女孩刷着微博道:“怎么还有人说爱豆不能有恋爱史?我们?又不是?生下来就是?爱豆,长成我们?这样,还二十多岁的,谁没谈过恋爱啊?”
谢望舒趴在桌子?上,断断续续说:“这不好?说……宴宴也漂亮,宴宴好?像就没谈过恋爱。”
长发酷女孩瞪大眼睛:“真假?”
回?头?看到裴宴,立马追问:“裴小老板,你真没谈过恋爱?”
裴宴“唔”了一声。
小爱豆们?这下都精神了,纷纷表示不敢相信:“那?喜欢的人呢?喜欢的人也没有过吗?”
谢望舒也好?好?奇。
她其实也好?奇过裴宴感情问题,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宴宴身边关系比较好?的男性……白总监算一个,洛家那?位少爷应该也算一个,不过宴宴对他们?好?像都没有那?个意思。
至于?她的二厨和?徒弟,就更加不可能了。
果然,裴宴摇头?:“没有。”
小爱豆们?不甘心地追问:“那?喜欢的类型呢?这个总有吧?”
裴宴有些无奈,想了想,正想随便编个:“硬要说的话……”
说到一半,不知为何,眼前忽然闪过一支白玉芍药簪子?。
她心脏一抽,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想起那?只?簪子?。
裴宴的神情被小爱豆们?看了个全。
似乎带着点?迷茫,又似乎带着点?哀色。
小爱豆们?一愣,看向谢望舒,做口型:“她想到了谁?”
谢望舒摇头?,大概不是?她认识的人。
大家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大家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想法……裴小老板,不会是?跟谢筝一个情况吧?
“咱们?,还是?别问了吧。”
“是?啊是?啊,对不起啊裴小老板,这些人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
裴宴笑了笑:“没事。”
只?是?……一直回?到家,她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或许,这是?正常的。
想起了再无法见的故人,谁的思绪都不会很平静。
裴宴带着杂乱的思绪入睡。
或许是?睡前想得太多,她竟然少见地做了个梦。
裴宴睁眼。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佛堂门口。面积不算太大,除去一尊菩萨和?香案外,便是?供人跪坐的蒲团和?看上去,看着像是?宫中佛堂的样式。
大约因为是?晚上,佛堂中点?着灯,显得菩萨的面貌越发威严而慈悲。
裴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快步往前走去,宫里头?信佛且有资格拥有这么大佛堂的,唯独太后。
能在梦里见一面这位曾对她照拂良多的老人,也挺不错。
然而,她很快发现——她想错了。
裴宴站在佛堂中央,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跪坐着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男人。
穿着繁复而精致的玄色金龙纹袍,戴着冠冕,一手握着佛珠,似乎正在祈祷。
看身形,很像是?姬凭阑。
但裴宴不敢确定。
姬凭阑虽是?古代人,但他不信神佛,更不会祈祷。
裴宴犹豫片刻,上前几步。
——那?果然是?姬凭阑。
他看上去,比裴宴记忆里要成熟许多。
虽说面容依旧年轻俊朗,但发丝却莫名?有几绺花白。
他好?看的双眼此刻微阖,一手拿着一串佛珠,神情看上去十足虔诚。
裴宴疑惑地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为什么梦里的姬凭阑会开始信佛?
转到姬凭阑身前的时候……她的目光,在姬凭阑忽然面前,显得有些突兀的牌位上一顿。
那?牌位镀着纯金,样式严肃而繁复,上去花了大功夫。
上面八个字……极像是?姬凭阑的墨宝。
“大庸故内司裴氏之神主”。
那?是?她的牌位。
裴宴头?脑一片空白。
她不记得,自己在自己的牌位,和?闭着眼、如石雕般祈祷的姬凭阑中间?站了多久,梦境才开始坍塌。
梦境总是?奇幻的。
她看到自己走出那?个一片死寂的佛堂,来到一片香味浓郁的薰衣草园。
薰衣草的尽头?,似乎是?一栋古典庄园,她好?奇地朝着那?栋庄园走去,但还没有走到薰衣草园边界,却忽然惊醒。
裴宴猛地睁开眼。
梦境的细节逐渐从脑中消失。
她坐起来,想起自己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好?像梦见姬凭阑在她牌位前祈祷。
裴宴忍不住笑了,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姬凭阑压根不信神佛。
那?牌位上写的好?像是?“内司”——那?是?大庸内官的正一品虚职,大庸开国百来年,也就一位开国内官,荣封了这个虚位。
虽说她是?护驾而亡,但按照礼法,最多也就是?以高出她两级的二品礼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