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夏歇 计尔 9496 字 6个月前

段宵压低着眉宇,垂眸看着她?:“什么时候走??”

“你问进组吗?明天上午去他们公司门口一起坐大巴。”

他对这个日期表示不?满:“明天?”

“嗯。”夏仰不?解地望着他,“你要和?我说什么?我们不?能出去说吗?”

段宵目光平静又汹涌,把问题丢回来:“你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没有啊,你早上就一直怪怪的。”他站得?这么近,她?仰头都仰累了,“你是不?是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

“没有。”

夏仰想了想:“那你为什么莫名其妙地跟我说对不?起,因为这个吗?”

她?抬起手,举起那只被他骗说是刺了纹身的手指。其实在她?看来不?太可能,段宵对她?做过过分的事情太多了。

比起前几年?、包括前不?久还在紧逼和?威胁来说,纹个身不?值得?他特地道歉。

“对了,这个要怎么彻底洗掉?只能感觉一天比一天淡一点点。”她?想到?那天被他骗的情形,还是很?无语,“你这人真的很?无聊。”

“懒得?去任航那拿洗手剂,等到?月底就没了。”

“好吧。”夏仰没意见,又很?好说话地补一句,“我接受你的道歉。”

段宵面色淡淡的:“我道歉了就可以得?到?原谅吗?”

“是吧……”她?不?确定地看着他,“人总要有改正的机会。”

“就算真纹了,你也不?会不?理我吧。”

毕竟一开始,她?以为那就是纹身时也只是生气地打了他一下。仿佛对什么都逆来顺受的。

他对她?怎么样,她?都无所谓。

“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他吐息很?近,陷在阴影里的下颌线条也近,喉结微微滚颤。

“别人生病也会像昨晚那样照顾吗?早上也会给他熬粥吗?会对别人的猫也这么好吗?”

夏仰被他完全压制在门后,懵懵懂懂地感知到?他握住自己肩膀的手掌温度有多熨贴,攻势又有多猛烈。

她?听不?明白?他这是在问哪一个问题,无措地喃喃道:“可我对身边的朋友们确实都会这样啊,这不?是什么很?特别的事。”

“我不?要。”

“我不?要和?别人一样,你不?能对我和?对所有人都一样好。”段宵低着头,“否则我会分不?清。”

“你要分清什么?”夏仰听得?云里雾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你是不?是……不?对,你真会往你脸上贴金,我身边没有别人比你还讨厌的。”

他终于笑了下,指腹刮蹭了一下她?脸颊:“对啊,我最讨厌。”

一副被人骂了,还引以为荣的样子。

夏仰感觉白?费口舌了,气愤地打开他的手,他又乐此不?疲地捏了捏她?脸颊。

在她?皱着鼻子要生气之前,段宵在她?耳边又落下一句:“别人送的雪人夜灯,也会留这么久吗?”

像是一道晴天霹雳落下来,夏仰呆滞住,看向?自己床头柜子上面的那个玻璃杯。

他是看见了那个东西,才这么反常的?

她?唇线紧抿着,半晌才开口:“那个是搬家的时候,渺渺带过来的。”

这解释其实很?苍白?无力。

解释了原因,却解释不?了为什么没丢掉。

从18岁那时到?现在,她?有4年?的时间可以丢掉这个玻璃杯里的雪人夜灯。

果不?其然,段宵节节逼近道:“那为什么一直留着它?”

“我这里没有杂物间,也很?久没有收拾过房间了。以前很?多东西都在,这不?代?表什么。”

他换了句话问:“你收到?它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我?”

夏仰听到?这里,掐紧了手掌心,眼底发烫地看他:“你在羞辱我吗?我为什么会喜欢一个逼迫我的人?”

还是要谈到?这里,怪他以前做的孽。

段宵额发垂着,半遮着漆黑狭长?的眼,抿了抿薄唇:“你说了,道歉就能被原谅。”

“可你在为什么道歉?你需要道歉吗?”她?眼角泛红,微湿,“我们那两年?只是交易。你出钱了,我也还给你了。”

“我们有感情。”

“没有!你不?要拿着以前的一个破玻璃杯说事儿?。”夏仰艰难地说,“我认真跟你分手过了,是你次次都故态复作,没完没了……我刚才还看见了钟先?生发给我的信息。”

段宵神色渐冷:“他还跟你告状?”

听他这句不?打自招的话,就知道和?他有关。

夏仰瞪着他:“钟先?生只是约我今晚去看舞台剧!”

钟及巍的原话是说这两天都很?忙,想约她?像昨晚闲谈般再放松放松。

他从创业开始就很?少有这么焦躁的时候。不?外乎提到?最近项目被抢,还被连连打压。

至于突来的商业劲敌,哪有这么巧。

“我知道我不?了解你们生意上的事,但你好像每次遇到?我的事情就总变得?不?正常。不?是威胁我,就是威胁我身边的人!”

段宵垂着眼睫,没有辩驳也无从辩驳。

他一言不?发地看她?眼尾摇摇欲坠的那颗眼泪,而?后屈起指骨,碰了碰女孩的眼角。

“没有人觉得?我们在一起有多合适,我也觉得?不?合适。”她?打开他的手,重复道,“我一直就觉得?不?合适,你能不?能正视我的话?”

段宵低声:“我会改的。”

“你不?会改的,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了。”夏仰呼吸缓下来,“你改了也是装的。”

“那你不?管我了吗?”

“嗯?”他语气又软下来。伸手抬起她?脸,暧昧不?清地贴过来问,“夏仰,你不?管我了吗?”

从不?低头的人就不?应该低头。

否则总会轻易迷惑别人的心智。

她?不?想再分析他要耍什么花招,想要偏开头时,却被他抵在门板后面动弹不?得?。

在那张俊脸压近的时候,夏仰膝盖挣扎地踢了下他的腿,气恼:“你刚才还说会改!”

段宵就停在那,突然话锋一转:“明天要进组,今天应该很?闲。”

“什么意思?”

他手捞过她?的脑袋往自己胸口这里靠。而?后,蓦地往门板上锤了一拳。

“嘭”的一声响后,门的另一边传出一句尖叫——“啊我的耳朵!”

贴着门口偷听的段近晴慢半拍地捂住了喊疼的嘴,十分窘迫。

门慌忙地拉开,夏仰显然没料到?有人偷听他们讲话。脸色很?不?自然,看着她?担忧地问:“你没事儿?吧?”

“没事。”段近晴咬紧牙关,泄气道,“你俩进去这么久……我只是担心你们打起来。”

段宵松开手,无奈地瞥她?一眼,把夏仰往前推了点:“借你一天。”

这话是对段近晴说的。

但夏仰猜到?他大概是知道段近晴的朋友不?多,想让自己带她?去散心,迟疑道:“可是我要带她?去哪里玩?”

段宵等会儿?还得?回公司。闻言,偏头看她?:“去看舞台剧,和?钟先?生一起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