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君,这边依山傍水,租金昂贵,我给你买了!”
“……”
“金木君,饿了吗?累了吗?我给你按摩!”
“……”
“金木君,我偷偷告诉你,我在派人研究让永近君的脸恢复过来的技术,可能需要一点你的万能细胞……”
“!!!”
金木研的眼神发光,放血割肉毫无问题!
自从见过英的脸,金木研就悔恨不已,饥饿失控之下啃食了好友的血肉,导致对方声带被毁,脸部坑坑洼洼,终日戴着面罩见人。
月山习终于抓住了刷好感的切入点,喜不胜收,他用了数个月跟金木研达成了“和平共处”,再努力一点,没准就可以在金木君寿终正寝前承认自己这个男朋友了!
永近英良对他们的嘀嘀咕咕视若未睹,挠了挠头。
“月山先生最值得称赞的就是小强般的精神了。”
百折不挠,可歌可泣!
换一个喰种,早就被金木研的冷脸弄得甩头走人,哪怕是雾岛董香也不例外,女孩子的自尊心要比“绅士”强烈一些。
只有月山习……诠释着何为变态的执着。
“噗!”
听见永近英良的笑声,金木研敏感地回头:“英,你在笑什么?”
永近英良拿起新买的橙子花纹浴服:“泡温泉!”
如果“死亡”是这样轻松自由的事情,那何乐而不为。
三个人里,永近英良坚持不懈的充当电灯泡,月山习时不时哀怨地去看他,心底却明白:在金木研不想跟自己相处的情况下,永近英良充当了一个缓冲带的作用,没有让气氛变得尴尬。
“金木,我闻到了酸味。”泡温泉的时候,永近英良笑嘻嘻地对身边的青梅竹马说道,“你把他赶到那么远去干什么?”
只见两人的视线范围边缘,有一个紫色头发的男人委委屈屈的待在另一个汤池里,像极了失宠的人。
独眼之王可凶了。
金木研皱着眉说道:“你不觉得让他靠近,更奇怪吗?”
永近英良煞有其事道:“没有,他只会盯着你,无视我。”
金木研一噎。
永近英良狭促道:“月山先生一路上的表现怎么样?”
金木研不再是那个会害羞的男孩子了,平静地说道:“就那样,我感觉和以前没有太多的区别。”
永近英良偷偷问:“我特别好奇,做爱的感觉怎么样?”
金木研僵硬地看着永近英良数秒钟,无可奈何地回答。
“琲世觉得还行。”
对,是琲世的看法,与他无关。
永近英良明白金木是放松了下来,否则不会跟自己聊这方面的话题,兄弟之间当然是什么有趣聊什么。
“为什么要骗他?”金木研低声说道,“不是说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去国外旅游,怎么就变成了日本旅游?”
永近英良神秘兮兮:“因为想给金木一个惊喜呀。”
金木研咬牙,心道:临走之前看见月山习,分明是惊吓!
对于月山习的怨愤,金木研减轻了很多,不涉及感情和立场之争后,是他对不起月山习,但是涉及了感情之后,是月山习这个混蛋渣了佐佐木琲世,进而害得自己为对方生下孩子。
永近英良说道:“别再用过去的眼光看他,月山先生的人不错,某种意义上非常适合金木呢。”
金木研瞥过好友,吐槽道:“你收了他的好处吗?”
永近英良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收过。”
金木研果断泼了他一脸水。
永近英良在流淌的温情热水下甩了甩头发,骄傲地弯了弯胳膊,胳膊上有肌肉了,不再是少年时期无力的白斩鸡。
金木研低低地笑了,回忆被欺负的那些日子,不再悲伤。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盯着他的月山习。
【这家伙……花花肠子一堆,有英说得那么好吗?】
【不照顾儿子,跑出来跟我旅游?】
【差评。】
……
时光飞逝,金木研快要忘记了人类的情人节。
月山习在这一天买了白玫瑰的花束,潇洒地撩开自己的风衣下摆,单膝跪倒在了金木研的身前,献上热烈的爱意,“亲爱的金木君,情人节快乐!我别无所求,只想让你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金木研听得不对味,敢情你还是把我当成半个死人?
“行了。”
他把花插进旅馆的花瓶。
月山习快乐得像个大号的孩子,围着金木研,冷不丁地抱住了金木研的腰,温柔地说道:“所有的墓地买了两份,我想跟你合葬。”
金木研的暴力停止在了这一秒。
永近英良在门外,倚着墙壁,倾听着他们的声音。
“我爱你。”
喜爱用外语表达感情的月山习,选择了日本人含蓄羞涩的词语,仿佛把“死亡”也变成了另类的告白。
——我想跟你一起共赴黄泉。
……
永近英良编造出来的谎言,酝酿出了月山习真挚的爱情。
金木研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有一个人爱他到了舍弃外物、紧紧跟随他到死亡的地步。金木研没有拆穿这个谎言,而是打心底的想要看一看月山习能坚持多久,真的不在乎任何东西了吗?
金木研提议回月山家,月山习慌了神:“为什么回去?”
金木研面无表情:“我一时半会死不掉,让你回去见家人,给家人报平安,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月山习犹豫:“是这样吗?”
金木研拉开了他的手臂,招呼英进来,不要看热闹。几天后,他们到了月山家,孩子学会走路,抱住月山习的脚,喊道:“爸爸。”月山习一副手足无措,眼睛飘向金木研的紧张模样。
金木研恍若看到年幼的自己,孤独无助,渴望双亲。
【妈妈,爸爸为什么躺在那里?】
【……】
五六岁的孩子不明白今天家里为什么这么多人。
【妈妈……你为什么也丢下我。】
仍然是那个男孩。
又长大了一点,他哭着问闭上双眼、过劳死的女人。
在金木研沉默的时候,那个一岁就会走会跑,大脑发育迅速,还认得出月山习的独眼孩子张开双臂,清脆地喊道:“抱抱。”
每个独眼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有了记忆。
那是……融于血肉的气息。
金木研的嘴唇微动,从月山习的手里接过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嗅着他的味道,攀住了脖子,一脸满足,不肯再松开手,似乎天生就知道该怎么撮合自己的父母。
蹭~。
金木研彻底走不了。
永近英良私底下打电话:“莫西莫西,婚礼怎么补办?”
一个完整的家庭,有长辈,父母,有孩子,还有重要的婚礼啊!
月山家的仆人在不远处张头探脑。
月山观母看出许些苗头,欣慰道:“两人活着就好。”
他们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生活啊。
——END——
全文完结,月金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