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葛就是奥斯卡·王尔德。
通过姓氏,推导出这个结论非常顺畅丝滑。
除了他,没有第二个王尔德会令小道格拉斯吃醋,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稀里糊涂又冷静幽默。
奥斯卡·王尔德是著名大颜狗,在《道林·格雷的画像》里写道:“摆脱诱惑的方法就是臣服于它”,他又曾经在《温夫人的扇子》里写过动人的一句话:“我们都在阴沟中,但仍有人仰望星空”。
阿蒂尔·兰波对前一句嗤之以鼻,却喜欢后面的那句话,人有两面性,王尔德的两面则格外明显。
奥斯卡·王尔德任由他捏着耳朵,勾着腰,直觉降低高度和本该张扬的气势。一直到快到校园门口,奥斯卡·王尔德弱弱地问道:“不参观了吗?”
阿蒂尔·兰波没有用力,但仍然捏痛了耳朵。
他没有去给这只颜狗揉耳朵。
“你骗得我好惨啊。”阿蒂尔·兰波挑眉,“说什么不看脸,只看灵魂,你的名声可不是这样的。”
奥斯卡·王尔德痛恨那些嚼舌头的人。
自己的名声得多糟糕,才会让在国外的人都知道!
说好的超越者保密协议呢!
阿蒂尔·兰波注意到自己带走王尔德的举动引起了其剑桥学生的注意,他自然要给对方留点面子,“先回泰晤士河畔的公寓吧,等下再跟你算账。”
奥斯卡·王尔德一听他没有气跑的意思,惊喜万分:“我去开车!你站在原地等我!”
泰晤士河畔,高级公寓。
冷色调的装修在不开灯的情况下,略显阴暗压抑。阳台的推拉门敞开,风贯穿了室内,斜阳照亮了部分室内,分割成了两块区域。
奥斯卡·王尔德化身调酒师,大献殷勤。
阿蒂尔·兰波倚靠在推拉门上,手里拿着杯加了冰块的鸡尾酒,好似看到了一只摇尾巴的金毛犬。
“你带我去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参观,就没有想过途中可能碰到你的熟人?”
“想过,但是我以为不会碰到……”
奥斯卡·王尔德苦逼。
“你怎么考上牛津大学的,墨菲定律都不知道吗?”阿蒂尔·兰波对王尔德的侥幸心理不理解,但是对方敢这么做,说明不怕身份被揭穿。
想一想,普通人怎么可能接触到异能力者的圈子,怎么可能知道“王尔德”的大名。
阿蒂尔·兰波想到居然被王尔德的演技骗到了,不甘心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戴了面具?”
奥斯卡·王尔德交代道:“给你画背影的时候,我观察到你的耳垂与脸颊的肤色不一样。”
阿蒂尔·兰波反射性去摸耳垂:“很明显吗?”
奥斯卡·王尔德说道:“我是画家,难免会发现,正常人不会去观察你发丝下的耳垂。”
阿蒂尔·兰波无语。
奥斯卡·王尔德腆着脸来跟他干杯,“我自罚一杯,原谅我被你的背影迷住,隐瞒了这件事,我发誓我碰到你完全是巧合,无论你隐藏真面目来英国有什么目的,统统与我无关。”
阿蒂尔·兰波突然释怀了,奥斯卡·王尔德看着也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否则不会轻易就翻车了。
他如今脱离了cos的打扮,披头散发,行为不羁,与保罗·魏尔伦的差别极大,奥斯卡·王尔德不可能知道他究竟长了怎样的一张脸。
“被背影迷住?”阿蒂尔·兰波狠狠吐槽,“你是在幻想我面具下的脸很漂亮吧。”
十九世纪末,他就见过同龄的奥斯卡·王尔德,那个稚嫩的时期就已经有了颜狗的风范,他可不信狗改得了吃屎,王尔德能不被美色吸引!
奥斯卡·王尔德没有羞愧:“思想又不犯罪!”
阿蒂尔·兰波撇嘴:“算你诚实,没有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我就当作是我高估了你吧。”
奥斯卡·王尔德喜出望外:“你原谅我了?!”
阿蒂尔·兰波用失落的目光看他,“本来以为会认识一个知心朋友,结果认识了你这么一个看脸的人……”
“不不!我交朋友是不看脸的!”奥斯卡·王尔德连忙洗刷名声,振振有词,“你连脸都没有露出来,我就不能算是看脸的!你现在的脸,还没有我好看,我依旧是把你当朋友!”
阿蒂尔·兰波被他一打岔,想到奥斯卡·王尔德为了一个不知道真容的人,却愿意惹怒小道格拉斯。要知道他的真容,其实也没有胜过小道格拉斯。
这不符合对方一贯的作风。
唯有对待朋友,奥斯卡·王尔德不会是颜控。
“我接受你的回答了!”
阿蒂尔·兰波勾住了奥斯卡·王尔德怂兮兮的肩膀,乐天派的人只看重自己认为的真相。
“芬葛,来吧,为我们的友谊喝酒!”
“好啊!”
奥斯卡·王尔德逃过一劫。
紧张的氛围消失一空,两人回到了昨天的关系。
“等下,突然记起了一件事。”阿蒂尔·兰波喝了几杯酒,急忙放下酒杯,询问奥斯卡·王尔德,“你和那个小道格拉斯交往了吗?”
奥斯卡·王尔德伤心道:“没有。”
阿蒂尔·兰波庆幸:“没交往就好,你不要傻兮兮地跳入那个大坑里啊。”
奥斯卡·王尔德呛到,升起巨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