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力与重力对抗。
阿蒂尔·兰波搂了一会儿就松开了。
一样的重力!
一样的——怪物!
中原中也迅速收敛了怒火,拉低兜帽,死劲擦脸颊,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红,“你跟我来。”
阿蒂尔·兰波装作听不懂:“去哪里?”
中原中也闷声道:“出去,我们单独聊。”
中原中也与同伴们擦肩而过,毫不拖泥带水:“等我晚上回来,我不会出去太久。”
“中也!”
“中也,你要小心骗子!”
“只是眼眸像而已,没准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同伴们看不到异能力,纷纷瞠目结舌的劝诫,无法理解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他们眼中,中原中也主动投怀送抱,被自称“哥哥”的陌生男人亲了脸颊,然后害羞的低下了头,而不是被人控制住的模样。
阿蒂尔·兰波对小羊们挥了挥手,一副坏人理直气壮的表现,成功拐跑了中原中也。
两人来到了海边。
这里空旷,不受监视,适合谈一些隐秘的话题。
阿蒂尔·兰波当作没有感觉到那群孩子们的尾随,中原中也的注意力不在身后,只要没有人近距离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内容就行。
中原中也开门见山:“你是谁?”
阿蒂尔·兰波牌复读机上线:“你哥哥。”
中原中也摇头,用一种为难的语气说道:“先生,不要骗我,我没有哥哥。”
阿蒂尔·兰波纳闷一秒,这个小鬼为何如此肯定?原著小说里,对方分明相信自己有家人。
哦,对了!原著里提供了中原中也的幼年照片!
他没有来得及伪造照片。
不过,他觉得没必要弄虚作假,因为他们之间兄弟的身份,源自于力量,而不是血脉。
阿蒂尔·兰波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兄弟?”
中原中也犹豫地说道:“血缘吧。”
阿蒂尔·兰波说道:“不,我认为是年长者对年幼者的保护,是不含利益驱动之下的关心,即使不在社会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下,仍然履行相应的义务。”
中原中也越听越迷糊,这个人是什么意思?他们之间有上述的这些联系吗?
绕晕了中原中也后,阿蒂尔·兰波打出必杀一击。
“八年前,是我把你救了出来。”
“嘶!!!”
横滨租界,军事基地!突破黑暗牢笼的一只手!
中原中也脱口而出:“那只金色的手是你的?!”
阿蒂尔·兰波的笑容一垮。
那是兰堂的。
“什么金色的手啊。”金发男人上前,摘下对方的兜帽,狠狠地蹂搓这个小鬼的脑袋,逼得对方无法锐利直视自己,“你记忆里就没有我?我是从金色的手的主人那里,把你抢回来的。”
中原中也震惊:“不可能吧,我记得那个人才是解救我,赋予我新生的——”他马上警惕起来,拍开对方作乱的手,“难道是你是军事基地的人?”
阿蒂尔·兰波不屑道:“我可不是日本人。”
中原中也猜测:“外国军人、雇佣兵、研究员?”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或者是——与他一样被关在军事基地里的实验体?
“都不是。”阿蒂尔·兰波的指尖在人皮面具边缘摩擦,想了想,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真容,毕竟小羊们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阿蒂尔·兰波耸了耸肩,“中也,我是法国人,我们的异能力效果是一样的,其他的情报,别指望哥哥会免费提供给你,我不希望你被日本政府、别国政府控制住,所以你在这里过得开心就好。”
中原中也着急道:“你知道什么就说啊!”
阿蒂尔·兰波四处张望,答非所问:“看来你不打算请我吃饭了,大海的海风也吃过瘾了,我要去找人投喂自己了。”
中原中也抓住阿蒂尔·兰波的手,豪迈地说道:“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阿蒂尔·兰波“哇哦”一声。
场景一变,一大一小坐在了极为高档的日本餐厅里,点了一份价格不菲的怀石料理。他对中原中也竖起大拇指,然后说道:“有钱人。”
中原中也面无表情,作为孤儿,一个拉扯着同伴们在混乱地带自保的擂钵街孤儿,居然要到这么贵的地方请人吃饭?你的良心呢!
阿蒂尔·兰波大吃大喝:“要良心干什么?”
中原中也深呼吸:“你可以说了吧?”
阿蒂尔·兰波无奈地说道:“你太着急了,让我不宰你一刀都仿佛说不过去。”
中原中也垂下了高昂的脑袋:“我的钱不多。”
阿蒂尔·兰波说道:“放心,我比你更穷。”
中原中也:“???”
阿蒂尔·兰波说道:“哥哥惨啊,为了你的自由,被通缉令追着跑,法国到现在都没有放过我,我八年来在国外吃不好,睡不好,四处乱窜。”
中原中也虽然没认他,却露出了动容之色。
阿蒂尔·兰波大笑:“你信了?太好骗了吧!”
中原中也:“……”
有必要造假通缉令这种事情吗!
阿蒂尔·兰波实话道:“好吧,没有骗你,我的确是背负了通缉令,原因也和我刚才说的区别不大,只是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
中原中也冷着脸,死命压制住掀桌子的冲动。
阿蒂尔·兰波边吃边说:“这样就不用愧疚了吧,你可真是一个心软的人,和他一样。”
中原中也不想去理解“他”是谁,问名字,对方不答,问身份,对方绕圈子,他只能被迫开动大脑,用另一种问话方式去旁敲侧击。
“喂,你真的被通缉了?是什么罪名?”
“叛国罪。”
“叛……国……”
中原中也嘴巴张大。
也就是说,这个人因为他的事情而叛国了?!
阿蒂尔·兰波一脸从容:“不要大惊小怪,反正你去查也不可能查到我的名字。”
中原中也马上不忿道:“你瞧不起我?”
阿蒂尔·兰波按照自己对法国同胞的了解,尤其是文学领域的人,咬住了筷子,单纯地说道:“因为不满法国政府,流亡海外的人应该很多啊。”
中原中也呆滞:“很多?”
阿蒂尔·兰波说道:“以前是战争年代嘛,向往和平的人总归是多于喜欢战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