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堂没有猜错,保罗·魏尔伦的确跑去杀麻生秋也,王秋木然地看着他:“听到你的电话后,我人没了。”
兰堂惨然:“我看见你的头,我的灵魂都吓死了!”
王秋说道:“谁更惨一点?”
兰堂说出题目:“请王秋先生换位思考一下,你能想象保罗·魏尔伦提着我的头来见你吗?”
王秋窒息,不甘示弱地说道:“你能想象我当着你的面对着保罗·魏尔伦打电话,向他温柔示好吗?”
这还不够天崩地裂吗?!
兰堂面无表情:“哦,我有想过你爱的人是他。”
王秋:“……”
兰堂说道:“平时看诗歌的人是他,不是我,我在发现自己对应不上你说的诗人形象后,很难不怀疑他背着我跟你勾搭上了,假冒我的身份在日本出轨。”
王秋凄凉:“我是那样的人吗?”
兰堂用同款表情回报他,忧郁道:“难道我就是吗?”
这对误会重重、夹杂三角恋、四角恋的伴侣审视完了过去,可悲地发现两个人谁都没有出轨。
荒唐吗?
这就是不公开说真心话的现实。
最后,王秋把眼角红了的兰堂抱到怀里,互相取暖,在这个炙热的夏天,得知真相后的心情是凉飕飕的。
“秋,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以后也不会有!”
“不会有的……”
王秋经历不起那样的挫折,给魏尔伦戴绿帽子是恶趣味,轮到自己就是一场悲剧了,“我保证,再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和名字了。”
两个人的爱情就是两个人,不欢迎金发人士参与!
“我是王秋,你是兰堂,我们清清白白。”
王秋想到了华国的梁祝故事,自己代表着克隆人,兰堂代表着“彩画集”,他们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来,“我们的相爱是——天造地设。”
燕京的阳光从窗外落下小小的光束,没有那么豪华的落地窗,他们在蜗居里相依相存,为历史慢慢翻页。
“秋,你还恨保罗·魏尔伦吗?”
“不知道。”
“为什么会不知道?”
“大概是……去恨一个人形兵器太可悲了。”
诗人保罗·魏尔伦病重去世。
IF线世界的保罗·魏尔伦被他教训了一顿。
王秋能隐约感觉到,金发兰波复活他之后,其中或多或少有为自己的克隆人弥补的意思,太多的因素,让王秋选择放下不死不休的敌意。
王秋对兰堂恶狠狠地说道:“但是我没有原谅他!我要他哭出来,发自内心地哭出来!”
“我要他后悔!”
“我要他认识到背叛你是多么错误的事情!”
“我品尝到的痛苦滋味,他统统要品尝一遍,我要他向我过去嫉妒他一样地嫉妒我!”
“我办不到,就让我认识的所有人来想办法!”
“他的哥哥、弟弟全是我的儿子!”
“他没人要!”
……
国外,金发兰波收到了老爸发来的信息,迷糊地睁开眼去看手机屏幕:“……让保罗·魏尔伦哭出来,让他懂得悔恨之心……王秋先生受到了什么刺激吗……”
他的手机信息很多,尤其是约他去玩和聚餐的信息遍布世界各地,只有少数几个人得到关注的提示音。
金发兰波推了推占据半张床的保罗·魏尔伦。
“弟弟,你后悔过吗?”
“有。”
“说来听一听。”
“我后悔没有在擂钵街爆炸中把阿蒂尔·兰波干掉,这样哥哥、弟弟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做人,还是你狠啊。”
金发兰波咂舌,而后缠住不想多聊的保罗·魏尔伦,在他耳边说道:“阿蒂尔·兰波在日本自焚死了,你就没有感觉到一丝伤心?”
保罗·魏尔伦闭着眼说道:“死亡算什么。”
“他无法理解我,认识我这么多年,还不如哥哥对我的了解,生而为人就是他的幸福之处,他要是在死后化作人形异能力出现,我才承认他的可悲。”
“除了疯子,会希望你诞生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对我说的祝福——”
“或许曾经真实的存在过,最终随着他对我的绝望化作了虚无,他认清楚了我是一个怪物的事实。”
“哥哥,你有爱过人吗?”
“爱是什么样的?它真的可以让人幸福吗?”
何其似稚子。
白纸一张,未被涂改色彩。
阿蒂尔·兰波用四年的搭档时间,仍然无法改变保罗·魏尔伦,保罗·魏尔伦无法感受到人类的爱,错过了唾手可得的幸福。
金发兰波认识保罗·魏尔伦的时间越久,越对这个脑回路清奇的弟弟感到新鲜感,不可避免地移情到对方身上,身体的每个细胞散发着对另一个自己的亲近之情。
伴随着玩世不恭地回答,他低头亲吻保罗·魏尔伦的额头,代替去世的父母给予弟弟这个吻。
“哥哥也不知道,哥哥心想,自由的旅行也是一种幸福,无拘无束,不用被任何人绑在一个小家里。”
爱别人可能遇到不幸,但是爱世界就没有问题。
“一起去爱这个世界吧。”
“你不用背叛它,它也不会背叛你。”
……
保罗·魏尔伦沉思。
所以,你比我更惨,保持单身三十年,活到现在没有谈过恋爱?
我无法感受到爱情的原因——是你没做好模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