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涨红了老脸,面子被人践踏了。
一看超现实的王秋,他认怂,觉得被践踏就被践踏吧,他想念家里的妻子了,想活着回俄罗斯啊啊啊啊!
“您要怎样才放过我?”
“我是亡灵,一个生前有执念的亡灵。”
麻生秋也说的全是真话,如何理解就是别人的事情了。
接下来,恐怖片被他一点点扭转到灵异片,二者相差的地方,在于一个以鬼吓人为主,一个以人与鬼的故事为主。
“我是一个东方人,喜爱小说,阅读过众多文学作品,我死后,不知为何变成了这样的形态。”
“或许是应了我生前的遗憾,来到这里认识你们。”
“没看到的小说,我看到了。”
“没机会出版的小说,我帮忙出版了。”
“我用金钱资助贫穷的作家,收集作品版权,看着一个个拖稿的作家快速完成作品,这些都成为了我的快乐源泉。”
“我一点点走出了死亡的阴影,不再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这个时代是继文艺复兴之后的文学盛世,您现在看到的我,便是被你们一起改变的我。”
麻生秋也用扣人心弦的话术与托尔斯泰沟通。
托尔斯泰听得入了神,竟然有这样的亡灵,只为了小说而接近作家,帮助作家能专心写作。
托尔斯泰忐忑地问道:“你……活了多久?”
传言,亡灵活得越久越强大。
麻生秋也轻描淡写道:“我曾经漂洋过海,来到法国,见到了法王路易十一,与他讨论过贞德,也参观了巴黎圣母院未重建之前的模样,当时我没能去意大利,不然,我将会认识那位令人尊敬的达·芬奇先生,后来,我遇到了一位贫穷的莎士比亚先生,资助了他一段时间。”
这一番话透露出时间的伟大,以及麻生秋也的交际范围。
托尔斯泰被东方人的经历震撼到了。
路易十一,法国的万能蜘蛛,对方小时候见过贞德!
达·芬奇,十五世纪的人!
莎士比亚,十六世纪的人!
托尔斯泰忽然满面红光,降低了惊恐,对方选择他,是不是把他摆在了与那些伟人们同一个地位的层面上?
“太神奇了!神秘的东方才会有这样的奇迹!”
托尔斯泰肃然起敬。
能活这么长时间的王秋该是多么知识渊博的人啊。
“除了……”托尔斯泰飞快地看了一眼王秋的胸口,不敢回忆密密麻麻的缝合线,“你有什么证据吗?”
麻生秋也握住他的手,如同老同志会师。
“有的。”
“托尔斯泰先生擅长写短篇吗?”
被问到这个问题,托尔斯泰谦虚地说道:“会一点。”
麻生秋也说道:“那就写一篇吧,以今天的沙龙为主题,把我也写进去。”
麻生秋也迅速为他布置好书桌的桌面。
托尔斯泰脚软地走过去,坐下,手里被立刻塞了一支钢笔。
托尔斯泰:【我是不是掉入了什么陷阱里?】
麻生秋也浅笑:“等你写完后,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变化,您的作品若是强而有力,便能抚平我身上的一道伤口。”
托尔斯泰捧起钢笔,深深地感觉到了写作的压力。
“这就是你的目的?”
他意识到了王秋对自己寄托的希望。
“我的愿望就是消除身上的伤痕,恢复完整健康的模样,前往另一个世界。但是我的伤痕,唯有作家们写作,才可以为我消除,您不必害怕我,我不会伤害您。”
“我的愿望很简单。”
“请为我写作吧,托尔斯泰先生。”
麻生秋也为他调整烛光,灯下的东方人温婉动人,如同画中人。
“——救救我。”
……
一夜无眠,托尔斯泰工作到了凌晨。
然后,他在麻生秋也的照顾下疲惫地入睡,错过了早餐。
这个世界为他打开了灵异的大门。
当他写完短篇《1874年法国沙龙:小说与神秘主义》后,麻生秋也为他高声朗读了一遍,吵醒了隔壁睡不着的作家。那些人听见阵阵的朗读声,感到了不可思议。
作品的传播范围很小,却也是传播开来了。
麻生秋也身上的一道缝合线,在托尔斯泰眼前一点点变浅,如同破碎的尸体得到了神秘力量的治疗。
小说的力量令托尔斯泰痛哭流涕,仿佛获得了新生。
他不用再寻求宗教的救赎,在思想转变期间抓住了“写作”这一根改变生命和心灵的稻草。
【我们掌握着神秘力量啊!】
麻生秋也走出托尔斯泰的房门,手里拿着一沓草稿,因为他发现了托尔斯泰的一个毛病:特别喜欢修文。在他正式拿走手稿之前,对方就抢夺了好几次,说不满意,要再修一遍,为了完美作品连一个亡灵都不怕了。
居斯塔夫·福楼拜在清晨呼吸新鲜空气,迎面撞见王秋。
庄园的主人特意表现出开阔的心胸。
“秋,昨夜怎么样?”
“很不错呢,我手里的东西就是成果。”
麻生秋也冲福楼拜先生露出笑容,一切尽在不言中。
居斯塔夫·福楼拜压下同病相怜的畏惧。
下一秒,法国男人干巴巴地说道:“什么时候来找我呢?”
麻生秋也大笑,“少熬夜,积极治疗身体,等你彻底恢复健康——”
他的眼中有浪漫的诗歌、有文学的海洋。
“我们一起去周边旅游!”
……
这么渴望被催稿的作家必须要温柔对待。
保护濒危动物,人人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