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秋也请了两天假,专心在家里陪兰堂。
兰堂的眼睛红肿,敷着冰袋,坐在床头死活不理麻生秋也,但是他的手抓着麻生秋也的手腕,不肯让对方离开。他的头上还戴上了宽大的白色睡帽,应该是乱步贡献的,他的半个脸藏在帽子里,无颜见人。
现实世界是冰冷的。
骗他出来,不肯让他上的秋也太真实了呜呜。
麻生秋也对兰堂亲了又亲,吻在他的下巴和躲藏的脸颊上,对于昨天发生的床事后续,自己也有一点意外。
晶子的“请君勿死”效果这么好吗?下次不用买药了……呸,为了心理健康着想,果然还是远离医生,没有人想要被乱刀砍成最后一口气!
“兰堂,我是真的哟,还会怀疑吗?”
“嗯,是秋也……”
兰堂用浓重的鼻音回应,只有秋也会给他驱散寒冷,温暖身体。
麻生秋也心疼他的遭遇:“下次听我的话,远离危险。”
兰堂恹恹地说道:“第一次碰到精神系的……”
异能力对身体攻击是其次,外伤可以康复,关键是他会对世界的认知产生怀疑,留下心理阴影,以后容易做噩梦啊!
兰堂摘下冰袋,钻入麻生秋也的怀里,去抚摸对方的脖颈。
“我没有伤害到你吧。”
兰堂在经历一晚的温存后想到惶恐的事。
昨天好像看到了血。
“没有。”
麻生秋也笑着答道,早就在他昏睡的期间,处理掉了衣物和血水。
兰堂不信,反复检查秋也的皮肤,没有发现一丁点外伤,“是不是那位女医生?我记得你说过她有很厉害的治愈系异能力……”
想到这里,兰堂的心口再次一痛。
与谢野晶子的异能力发动条件——对方处于濒死状态!
“我很好,很健康,我们在万幸之下都没有出事。”麻生秋也让兰堂不用钻牛角下去,手指穿插在细软卷翘的长发之间,按摩头皮,两人依旧是亲密无间,“兰堂,你昨天是在幻觉里看见我了吗?”
兰堂的身体僵了僵,眼神飘忽,极力镇定,就像是做了坏事的人。
麻生秋也了然,动作温柔如水,“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
兰堂支支吾吾:“秋也……我……对不起……”
到后面。
法国美人想到自己不再写诗的“下场”,噩梦提醒着他,自己原来是如此的不安,如此的渴望秋也爱着如今失忆的自己。
他痛定思痛地说道:“我会去写诗的。”
麻生秋也:“???”
这和预料的不一样啊。
兰堂,你不应该是害怕在幻觉里杀了人吗?!
所以说——心操师的职业不是人干的,剧本组也不是人人都能当,谁能预料到每个人的反应,确保他们会走向想要的方向?
没有人。
麻生秋也跳过无法回答的部分,期待地说道:“好,我等你的诗歌。”
兰堂微不可查地松口气。
写诗歌=安全感=不会被背刺=感情稳定!
“秋也。”
无意义地呢喃再次出现,证明着兰堂的心态恢复了一些。
麻生秋也低头看依偎在怀里,如同一只大型布偶猫的恋人,“我看了天气,中午会出太阳,我们等下一起去外面散心吧。”
兰堂犹豫地摸了摸哭肿了的眼皮,“我不想出门。”
麻生秋也失笑道:“不会给其他人看见的,就我们两个人。”
兰堂应道:“好。”
二人世界,不用在乎一点点容貌上的瑕疵。
兰堂拉他上床:“再陪我睡一会儿。”
麻生秋也欣然奉陪。
中午,午休的江户川乱步和中原中也统统回家了一趟,为兰堂先生的情况担忧不已。麻生秋也让他们放心,顺便亲自下厨,给恋人和孩子做了一顿饭菜,用丰盛的中餐、日料、法餐三个版本满足他们的味蕾。
因此,麻生秋也耽搁了一点时间,到了下午两点,两人消化得差不多了,麻生秋也给车辆的后座铺上厚厚的垫子,放好毛毯,让兰堂不用待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可以在后座没有形象地裹毛毯取暖。
兰堂略微不好意思,又在上车后第一个打开暖气,用毛毯裹住自己。
超舒服!
后座位置较为宽敞,兰堂脱了雪地靴,换上车内的拖鞋,修长的双腿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舒展。冬天的季节,他的一层加绒长裤明显不够“保暖”,容易受寒,却死活不肯穿麻生秋也推荐的棉裤。
麻生秋也抽空回头一次,兰堂的身材是典型的欧洲白种人,骨肉匀称,不会瘦成纸片,双腿可以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某种意义上手感非常好。
纸片人归纸片人,真正的恋人自然是抱在怀里有一点肉乎乎的合适。而且兰堂的身材比例好,腰细,大长腿,肌肉蕴含的爆发力十足,平时容易冻成瑟瑟发抖的鹌鹑,在亲密的夜晚也会抖成一团,用轻柔绵软的法语述说爱意。
昨天真的是爽到了。
要不然,受到心理创伤的兰堂今天绝对不想出门。
麻生秋也打趣道:“可以把你的双腿架到前面来,我不嫌弃老婆。”
华国人总是这么宠老婆的。
兰堂横了他一眼后说道:“太失礼了。”
他披着毛毯,抱着放了热水袋的车内靠枕,舒舒服服地蜷缩起来。
有秋也在。
他可以安心地去任何地方。
随后,麻生秋也开车带兰堂去了长野县。
易主多次的黄昏之馆没有被任何人重新装修过,似乎每一个买家都希望保留过去的模样,显露出自己购买了乌丸莲耶房产的特征。如今,为期两年的装修结束,这里已经焕然一新,彻底装修成了兰堂喜欢的法式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