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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衡老神在在,演戏演得自己都能相信了。
他们对唐倾的情愫,是不可能说,不能说,但是明知道被她知道恐怕不好,心里却又隐隐的恶意的想要让她知道,他们对她隐藏着的隐秘心思,想看看揭开这一切的时候,她到底会是什么表情——是厌恶?恶心?还是愤怒排斥?亦或者是……愿意去接受?
明知道最后这个可能性接近于零,但是心里却忍不住还是怀抱着一点希望,让人被这种欲望驱使的蠢蠢欲动,心猿意马。
既畏惧着她知道这一切,又不可抑制的满怀着希望。
这种矛盾的令人纠结的心情。
宫衡说完话,看了夏景年一眼,夏景年跟他对视,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和期待,两个人脸上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一抹苦笑。
这恐怕是他们不约而同喜欢上同一个女人唯一的好处——同病相怜,暗恋不得的痛苦,身边有一个人能跟他感同身受。
宫衡叹了口气,笑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应该还有很多时间吧。”
应该不会有人拼命跟他抢。
这个时候,他是这样想的。
*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色,在见完了傅庭渊和洛南初以后,萧凤亭回到了酒店,他洗了一个澡,斜靠在窗台边上看着头顶的月亮。
一想到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岛屿上,他心心念念着的人,正在跟他沐浴着同样的月华,他心里就涌上一丝淡淡的悸动,连带着冰凉的胸膛都浮现出一股热流。
夏柠聊敲了敲他的门,等到萧凤亭回应了,她才推门走了进去,将手上的药箱放在床上。
她低着头打开药箱,把里面的绷带和止血消炎的药都取出来摆在了床上,对着萧凤亭道:“时间不早了,你身体还没康复,早点睡觉吧。”
可能是因为思虑过重,也可能是出院太早,萧凤亭胸口上的枪伤,一直迟迟不好,伤口结痂又流血,周而复始,让他的脸色一直带着几分不太健康的苍白。
心脉受损,还不好好调养,一有唐倾的消息,就丢下一切杂物带队来到这座人生地不熟的小岛上找人,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夏柠聊想着,心里就气得要命。
可是她又没法说,一唠叨萧凤亭就要把她赶走,这个男人真的是又过分又幼稚,每次都用同一种方式让她闭嘴,但是该死的有用。
她是不可能放下他不管的,所以只能认命的替他收拾烂摊子,兢兢业业的做好一个保姆的工作,每天按时端着药箱过来给他送药。
萧凤亭走过来捡了两粒药咽了下去,然后脱掉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缠着绷带的半个胸膛。他的上本身肌肉精瘦,恰到好处的分布在他白皙的皮肤下,让他的身体看上去显得优雅而有力,像是冰原上的雪豹。夏柠聊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他身上已经隐隐渗透出血迹的伤口,她眉心皱了起来,忍不住有些心疼的问道:“怎么又流血了?”